此毫无愧疚的吧。
就是这点最让人生气!
“还是不要生气比较好哦……”右臂垂下,闭上双眸,蝶放松着身体仰面向天,“这个世间就是这样的,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有的只是想做的和不想做的事。人一定要给自己找个理由,所以才活的那么累……你,不是人吧……”
不是人吧。
“你什么意思!?”首先沉不住气的是曹陇。
“字面意思,”蝶儿一步一步的靠近,笑容未变,“人,很渺小,很自大,自以为看见了天道,任自将天道归为礼法,但是,这只是人在对立时为了统帅同族用的道具而已……你,看见了么?”
“你想说你看见了天道么?”秋奕冷哼,“你不也是很自大么?”作为一个统治阶级,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蝶说的话。
“我看不见啊,”蝶不为所动地笑着,“天道于我,也只是无所谓的东西。”
秋奕问,“你究竟想说什么。”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让人无法理解了,说话自相矛盾。
“你被太多东西束缚了……”蝶儿轻语,“明明给了你那么多挣脱束缚的条件,你却还是在原地踏步……唉……算了,越讲越生气,”在距秋奕还剩下五步的地方停下,蝶握紧了手中的长枪,“雪,你让开吧,我不想伤了你。”
“对不起,”墨雪咬牙,“我不能。”
“雪儿,你们都离开吧。”秋奕上前,直面冰冷的枪头,握紧了手中的剑。
“四公主!”墨雪着急,这人怎么……
手臂被猛的一拉,墨雪就跌进了龙镇银的怀抱,刚毅的男子微微鞠躬,“四公主,自己小心。”
说完,拉着还想说话的曹陇和不断挣扎的墨雪,朝着阳光,飞身而去。
望着银色巨龙消失在视野中,蝶这才收回视线,“我们开始吧。”
秋奕的这将近十九年的生命里,前十六年,她认为最强的人,是她的父亲,晟朝的皇,因为那个男人掌握着人的生死;在她遇到墨之后,最强成了这个女子,尽管从未见过她动手,但光是那份从容和对生命的漠视就足够让人畏惧;之后,这个人成了凤霜凛,凤族族长无与伦比的强大她根本无法企及。
现在的蝶,却似乎是比凤族族长更加恐怖的人。
一开始,眼前的女子就展现出了压倒性的速度和力量方面的优势,第一次兵刃相接,秋奕就可以感觉到自己肌肉的颤抖;更不要说她出神入化的枪法,那把长枪像是与她连为一体般听话,枪影令人眼花缭乱,看不出丝毫的空隙,所谓唯快不破,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而秋奕无法,只得硬接,其结果就是雪地上映着阳光的几截断剑。
“剑断了呢……”
蝶苦恼的声音在秋奕听来是种完完全全的嘲讽,自己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对方却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秋奕扔掉剑柄,站直身体,在手中聚集灵力,同时注意着对手的动作。尽管她已经明白,实力确实如墨雪所说,相差太多了。不仅是灵力,就连身体也是如此。
“我们帝族的身体号称比龙族还要强悍,就算完全不用灵力,也不是你这样的小凤凰伤的了的。”
秋奕握紧了拳头,“是么……”那用幻术先……
“我建议你别用幻术,我的能力中包括时空,你能使用的幻术对我都毫无用处。”
又一次被读心。
光是这一点,她就已经无法取胜了。试问如果你的一切计划对方都了若指掌,你又如何取胜?握紧的拳极度得紧绷着,如同那双凌厉的眼,死死向着慢慢走来的女人,它们……
却在下一秒松了开来。
你知道心脏被刺穿是什么感觉么?
很疼,但不是那种用来形容为某人情伤时的疼,更像是在你腹部捅了一刀以后那种鲜血流淌时的疼痛。不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对死亡的恐惧。
秋奕垂下视线的时候,除了满山的银白之外,只有那一点点的红,成了三角状,尖端还有刺眼的金色,是染血的枪头;再垂,便看见自己的胸膛,被红杉和鲜血包裹着胸膛,左边是一支突兀的枪头,尖刃还在滴着鲜血,一滴,一滴。
纯白的雪,鲜红的血,渗进去,结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