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红着鼻尖跃过大树,将龙鸣剑一摔,当众盘腿坐下,戚戚然看着刘芷凉,语音恹恹:“我放他走,总可以了吧。”
完了袖口一抹眼睛,红着眼眶又将周围扫过一圈,恨恨道:“若要取刘逸性命,先问过我手中的一方宝剑!”
刘芷凉脸色微白,愣了几许,才从人群中拖出被俘的信凌,推向刘逸:“你们快滚,从此之后,天涯陌路。”
此时黎明星起,远方传来鸣鼓之声,楚芊芊看看刘芷凉,又一咬牙,直径起身挥手,命令道:“鸣鼓收兵,回营!”
众人含恨离去,小道之上就只剩下这三人,刘芷凉一直目送着楚芊芊的背影,只见她走得决绝,毫不回头,她微微叹息,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天气越发冻人,红尘越发孤独,而后扭头,继续看着刘逸二人。
楚芊芊走过百步,终于忍不住,于坡顶回头相望,只见刘芷凉迎风而立,衣袂猎猎,寒风飕飕。
——从此之后,天涯陌路。
这话倒像是对她而说,原来终其一切,皆是黄粱一梦,终于又忍不住,独自一人站在寒风之中,任凭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小道之上,刘芷凉看着他们,咬咬牙终于开口对刘逸说道,“若是还想弈天下之棋,下一子,方落于天元之位。”
说完扭头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九)
李询才回到大都没有几天,就传来战报,蓬山整个失陷,姚秦七万甲士全军覆没。
他看着战报,紧拧着眉毛,完全惊呆了——他这次将所有赌注都押在公子赢身上,亲自举荐他为领兵主将,可是……这公子赢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次真是被他害死了!
于是他浑浑噩噩的在屋里坐了一夜直到天明。
天才大亮,杀出重围的公子赢浑身是血的御马奔回大都,直奔上卿府而去,被李询的家宰迎了进来。
他见到李询也不说话,呆呆的在他面前坐下,手持酒瓶,一瓶接一瓶的喝,边喝边发怔,那摸样真是凄凄然然泪两行,默默痴痴愁一身。
李询见状便不敢说话,只得坐在他身边,默默的陪他喝酒。
再过一时,李询终于憋不住长叹一声,“公子这次……真是满盘皆输无力回天啊!”
闻言,公子赢灌酒的手顿了顿,红着眼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再咕嘟咕嘟把酒灌入愁肠,突然起身摔碗,回手抽出腰间佩剑就向颈边抹去。
李询看得真切,即使出手将剑夺下。
公子赢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等着他,“你这是做什么?败军之将,只有一死,你为何拦我?”
李询又一叹息,“事已至此,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坐下来好好想想在陛下面前该怎样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君父的七万甲士全毁在我一人手里,我除了死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君父?”
李询还来不及说话,门外就有小厮又拿着战报进来汇报,“报——蓬山传来急报,白峰关守将赵详,率五千轻骑夜袭齐兵,杀敌数万,已收复白峰关,并且差点生擒刘逸。”
李洵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赵详?”
小厮提醒道:“司马将军手下的三大猛将——李浩,王川,赵详,李将军王将军已经在蓬山一役中为国捐躯了,赵将军率五千轻骑夜袭齐兵,收复白峰关。”
公子赢也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道:“赵详?五千骑?伤敌数万?”
李询沉思有顷,挥挥手让小厮下去,将门合严实之后两眼放光,对公子赢道:“真是天助我也。”
公子赢听出弦外之音,也镇静下来,小声问道:“此话怎讲?”
李询对公子赢耳语道:“在下有一计,方可为公子开脱。”
蓬山。
楚芊芊已在蓬山待得几日,然而每天都像失了魂一般在营内乱转,只觉刘芷凉给她说得完全算不了数,如果刘芷凉言而有信,奈何这几日都不来找她。
那日她对刘逸说——要看她们携手逐鹿天下,可是如今却早已抛她而去。
她恨自己为何如此懦弱胆怯,刘芷凉不来找她,她便主动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