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妙啊!”
“怎么了?”
秦王姚震大步迎出,扶住正要做辑的李洵道:“爱卿莫慌,何事如此紧急?”
李询站定后,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竹简递给姚震,姚震翻阅一遍没有看出任何异样,公子赢好奇,自姚震手中拿过来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何不妥,于是二人皆满脸疑问的看着李洵。
“难道君上没有发现有何不妥?”李旭翻开竹简,指着上面的人数道:“这月初至月中下旬,每天进入蓬山的齐人多至五、六人,少至二、三人,平均每日四人,二十日来进入蓬山的不过百人不到,然而……”
他将竹简翻到后面,接着道:“到这中下旬,每日进入蓬山的齐人多至十五、六人,少则也有十一、二人,才短短十日不到进入蓬山的齐人就有一百五十多人。”
李询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秦侯反应,见秦侯没有反应,李洵又说一句:“君上,如此多的齐人,你不觉得反常吗?”
公子赢闻言一怔,握拳而击道:“是很反常,必定是刘逸这厮趁机浑水摸鱼进来了!”
公子赢说完抬眼偷偷看了看秦侯,然而秦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拿着竹简在兀自沉思,他顿觉有些尴尬,只好转向李询问道:“李上卿,那你有没有发现和刘逸长相相似之人。”
秦侯闻言重咳了一声,毫不留情的又横了公子赢一眼,若是李询抓到了刘逸,现在就不会如此惊慌的上来禀报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琐事了。
公子赢自知失言,又只好硬着头皮加了句:“刘逸这厮定是易容混进蓬山了。”
秦侯似乎对这个宝贝儿子已经无话可说,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之后双手拢袖,坐在椅子上又开始闭目沉思起来。
有顷他才睁开眼睛,长长舒一口气道:“吾认为齐公必定不在这一百多齐人里。”
李询闻言没有说话,也开始沉思起来,公子赢又沉不住气,开口说道:“君父,刘逸那厮狡猾得很,定是混迹在人群里了,请君父明察,断不可放过那厮。”
秦侯似乎再也忍无可忍,睁开眼睛叱道:“就是因为那厮狡猾,所以连你这武夫都能想到的问题,你觉得刘逸会做吗?”
“每天出入蓬山的人形形色色,络绎不绝,而进入蓬山的齐人人数略有差异本事正常之事,这点本就是蛛丝中的蛛丝了,亏得李爱卿心细如发才能发现。”
秦侯沉默一会又接着道:“常人发现这反常现象,第一个反应就是齐公他定是混进来了,然而齐公毕竟是齐公,人人认为合情合理的事他必认为情理不合;人人认为他必会做的事,他也必会反其道而行之。”
公子赢闻言不敢再多言语,只是红着脸悄悄的低下眼去,而李洵上前一步到:“君上言之有理,可是这一百多齐人来蓬山,却也让人看不透齐公在耍何阴谋,不把这事查清也让人食不安寝呀。”
秦侯站起身来,拖着胖胖的身体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履节奏越发紊乱起来,毫无预兆的,他突然一拍桌子,恨道:“看来这厮目的已达到了!”
李洵和公子赢闻言对望一眼,二人均迷惑不解。
李洵一辑道:“臣愚钝,还请君上言明。”
秦侯停下,绿豆般的小眼一转,问道:“吾且问你,齐公不来但刘逸必来这话意欲在何?”
李询略一沉思道:“此言一语多意,不知君上是指哪意?”
“吾再问你,吾听到这言时有何反应?”
“君上焦躁不安,并立马命下官留意齐公动向,严加防范。”
“吾最后再问,吾发现这一百多齐人的反常举动时有何反应。”
“君上更加焦躁……啊!”李询一惊,恍然大悟道:“齐公多举都是在扰人心智,令人坐立不安食不安寝!”
李询见秦公阴着脸,只好谄媚安慰道:“君上莫急,如今蓬山大会排场华丽,百年难逢,天下之人皆想来见识一番,现在大会即近,来的人多也不足为奇,恐是我们多虑了。”
秦公闻言再一拍桌,怒道:“正是如此才叫人心烦啊!齐公这一招似虚非实,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叫人不得不防,就像细沙飞眼,虽无大碍,却叫人浑身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