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谢主任。”
从主任办公室里出来,陈之叶的心情开释了许多,但同时,又有了几分伤感。到省台去工作,就意味着她要告诉a市,告别苏丹,还有苏伯伯和苏伯母。
她有点舍不得,但这里她总归是呆不下去,如果不走,就意味着自己以后都难有作为。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到省台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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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的时候,苏丹就站在门口,不动手帮她,只是看着她瘦弱单薄而忙碌的身影发呆。她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形影不离,现在她一个人要去省台,要面对新的环境,新的同事,如果遇到困难怎么办?受到排挤怎么办?如果遇到第二个“褚子欣”又该怎么办?
陈之叶把衣服叠好放箱子里放,一回头,瞥见苏丹靠在门口悲天悯地的表情,直接从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扔过去。
苏丹冷不防看见一个物体飞过来,吓了一跳,本能地用手一挡,枕头就掉在地上。
“陈之叶!”她瞪起眼,“你想砸死我?”
陈之叶撇了撇嘴,抱怨说:“我在收拾行李,你就算不动手帮忙,也好歹说几句临别遗言吧,可是你倒好,就站在那儿神游。”
“临别遗言?”苏丹噗哧一声,差点笑喷出来,“你只是调工作好不好,又不是永远见不着,不用那么肉麻吧?”
陈之叶敛了神色,眼底蕴上一丝忧虑:“苏丹,你说,省台的人会不会已经知道我的事了?要不,我不去了吧?”
苏丹没好气儿地瞥她一眼,说:“真没出息,还没过去就打退堂鼓?a市这么小,那件事也只限在台里流传,怎么可能传到省里去?”
“万一,他们不好相处怎么办?”
苏丹略微想了想,说:“省台里的人是有些架子,就算不欢迎你,也不会摆在脸上,表面过的去也就算了。到了那边,你多干活,少说话,慢慢的就能溶进去了。”
顿了顿,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大声骂起来:“陈之叶,你以前的劲头哪去了?不管什么陌生的环境,你都有一种执拗,像个不怕死的兔子,横冲直撞的,现在呢?就因为一个周家奕,你就迷失了,连怎么跟人相处都不会了?”
听了苏丹的责备,她也觉得懊恼。懊恼之余,她也开始反思:曾经的自己,还真像苏丹说的那样,毛燥莽撞,总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服输精神。但是,经过这次的事,她似乎已经做不到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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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送陈之叶去火车站,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东西。她本来就只有一个箱子,简单的衣物和洗漱用品,结果苏伯伯和苏伯母非要给她带这带那,最后,不得不叫苏丹来充当搬运工人。
下了车,交了钱,两个人正准备到到侯车室里去,结果远远地就看见周家奕的车停在路边。他那辆车实在是太招摇,全市也数不出几辆来,再加上那个熟悉的车牌号,她就是想看不见都不行。
陈之叶有些紧张,想绕开走,结果周家奕却忽然开了车门,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她吓的几乎发抖,生怕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惹出什么风波来,要是有什么记者在场,明天一见报,那她和周家奕的关系就再也洗脱不清了。
苏丹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却仍拉紧了她的胳膊,小声说:“叶子,不要怕,越是人多,越要镇定。”
周家奕走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陈之叶的脸上:“真巧。我过来送个客户,居然碰到电视台里的姐妹花。”
他的目光深沉,态度严肃,口吻也有点公式化的意思。
陈之叶不说话,倒是苏丹,拧起眉冷言冷语地应道:“你来干什么?”
“我不是解释过了?来送个客户,看见你们在,所以下来打个招呼,”他微微挑了挑眉,道,“是不是苏小姐误会了什么?”
“既然周大总裁是送客户的,客户呢?”
“走了。”他答的轻松。
“那周总也可以走了,我们还要等车,就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刚巧,我还有个客户要接……”
这人,摆明了是故意耍无赖,到底有什么居心啊?
陈之时正狐疑着,忽然有一道强光闪过,接着,有几个记者不知从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