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头上楼去。
经过一番争斗,四处已经是一片狼籍,地上的血已经干涸,他绕过乱糟糟的一切,撞撞跌跌、一下轻一下沉地踩着楼梯,节奏极不规则。
她有点担心,立即跟上去,才走了几步,就听见他歇斯底里的声音迎面劈来:“你已经不欠我什么,而我也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她不吭声,只是惊措地站在原地。
他几乎咬牙,一字一句地咆哮:“陈之叶,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马上滚!滚!”
说完,只听砰地一声,他就走进卧室里,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陈之叶慢慢地下了楼,开始收拾屋里的残局。她把东西整理了一下,又洗了一块抹布,跪下来用力把地板上的血清理干净,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一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再想起他脸上的血,想起他上楼时脚步虚软的样子,她就觉得心惊肉跳。
其实,她应该感谢周家奕,他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利用他,却仍然肯帮她最后一次。想来,他一定是恨自己入骨,一看见自己就会怒不可遏。可是,她还不能走,既然他已经恨她了,那就让他再继续恨她更深一点吧。
时间慢慢地流逝,周围的一切都慢慢地隐入一片幽暗之中,陈之叶坐了好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往厨房里去。翻开冰箱,食材齐全,她耐着性子炒了一盘周家奕爱吃的西红柿,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楼上安静极了,她轻微的脚步声在暗暗的走廊里,也显得极为诡异。她在卧室门口站定,歪着头,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实在听不到半点动静,这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依旧是没有任何声音,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上了楼,她一定会以为没有人在。她又敲了几下,然后用手去拧把手,结果锁芯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他竟然没有锁门。
她推门走进去,发现屋里只是开着一盏极暗的床头灯,黑黑的影子一团一团地伏在墙上,像是一只只伺机待发的小兽,而周家奕就半死不活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是醒。他额前细细的碎发落下来,遮住光洁的额头,眼角的瘀青清晰可见,颧骨肿起来,好像一个小土丘,又像是刚刚蒸熟的馒头。
她把饭菜放在床边的小桌上,然后去叫他:“家奕,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像是没有听见,仍是半垂着脑袋,她吓了一跳,忙把手指凑到他的鼻端,感受到他的微热的呼吸,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周家奕却猛地睁开眼,厉色凛目地看着她,说:“我不是叫你滚?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饿了吧,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我不吃,你走吧。”
她固执地不肯动:“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可是胃是你自己的,不吃饭当心胃又疼。”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蹭地一下站起来,把床头的饭菜一脚踹翻:“陈之叶,我叫你滚,你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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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公众形象
139公众形象
他力气大的惊人,就听见桌子哐地一声响,一角狠狠地朝墙上撞去。墙皮掉下来一大片,桌上的饭菜也扣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着地毯,碗没有碎,但菜汤油渍顺着地毯渗进去,油乎乎。
她听周家奕说过,那块地毯是从沙特阿拉伯空运过来的,成本、运输和各种税款累加起来,相当于7300一平。而这块地毯又是整体的,统一的色调和花纹,如果要换的话,必须整张换掉。
陈之叶觉得心疼,心里狠狠一抽,而周家奕却踩着地上的油渍走过来,把她逼到墙角里,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一字一顿地咬着牙说:“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满足了你,陪你在他面前做足了戏,你还赖着不走,为什么?”
大概是狠透了她,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在收紧,嘴里一直不断地反复逼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她被他掐的呼吸困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靠缩着身子,靠在墙壁上,泪眼盈盈地望着他。
“陈之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着什么!凭什么?我凭什么?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