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沉,极不耐烦地低吼:“我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她吓了一跳,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突然打了个哆嗦,差一点叫出声来。但关键时刻,她还是忍住了。她以为是褚子欣,在责怪周家奕没有送她回家,所以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被人听出什么端倪,解释不清。
周家奕挂断电话,脸色还是有些阴郁,他目视前方,闷头不语,直到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的时候,他才点了一根烟说:“你先进去,我还有些事。”
陈之叶想,他一定是去找褚子欣,刚刚电话里,他对她发了脾气,现在肯定是懊恼至极。于是也不多话,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看着周家奕开着宾利绝尘而去,她忽然心生感触:一个男人,无论是多么高高在上,又或者是坏到极点,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到达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去,让他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这一夜,周家奕很晚才回来,进了屋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倒头就睡。他喝了酒,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胳膊揽在她的腰上,压的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陈之叶挣扎了几下,他却纹丝不动,终于忍不住旁边推了他一把,岂料他却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抱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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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陈之叶每天下班回家的时候,总能看见周家奕站在院子里,颐指气使地训雷霆,起立、趴下、伸手、转圈,如此重复,乐此不疲。偶尔,还会给“童工”小何放假,然后支使她炒菜做饭,于是,她只好换了衣服,系着围裙跑到厨房去扮“贤妻良母”。
直到她把菜端上桌子,他才肯进屋,洗了手坐下,抓起筷子就吃。陈之叶瞪他一眼,他却犹未察觉,只顾着挑三捡四:“下次蘑菇可以炒的再嫩一点,水放少点就没这么多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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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叶约苏丹喝茶诉苦,先是把周家奕大骂了一通,然后才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周家奕和褚子欣一定是吵翻了,甚至是到了水火难融的地步,换作平时,他早就出去约会了,哪里还有这些闲情逸致?”
苏丹抬眼瞟了瞟她,表情暧昧地说:“你倒是很了解周家奕啊。”
她一时没看懂苏丹脸上的表情,于是自顾自地答:“什么了解不了解的,反正他这个人脾气坏的要命,苦了我,整天被奴役。”
“可是,褚子欣这几天看起来心情挺好的,笑脸迎人,工作积极性强,一点也没有失恋的样子啊?”
“所以才奇怪。”陈之叶把勺子从茶杯里提上来,放进嘴里吸了吸,“我这几天看见周家奕,都觉得有点高深莫测,谁知道他又憋着什么气没处撒。反正,我没事的时候就躲他远远的,免得受波及。”
“看你那点出息!”苏丹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其实,我觉得周家奕这人也挺不错的,就是你把他看的太洪水猛兽了。想想看,除了逼你跟他在一起之外,他把你怎么着了?管吃管住,买房买车,如果你换一种心态,好好跟他过,也未尝不可。”
陈之叶郁闷地皱皱眉,五官几乎挤作一团:“大姐,拜托你醒醒好不好?就算当初不是他逼我,就算我换一种心态对着他,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有什么改变。他和褚子欣早晚要结婚,到时候,我就是名副其实人人得而诛之的小三儿。再说,我欠他的钱,他对我也不好,那些凶神恶煞、一逼二诱三压榨的场面简直历历在目。所以,我还是乖乖听话,当他的情人,当他的宠物,等着他一脚把我踹开。”
其实她嘴里这么说,但周家奕要什么时候才会“踹”开她,还是个未知数。
她曾试过几次,先是狂肆无度地大把地挥霍,结果他无动于衷,再是主动挑衅,他仍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接二连三的动作,不但没让周家奕对她反感,她反倒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玩味。她觉得不可思议,于是故意去忽略这种感受,但是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而周家奕却似乎并没有一脚“踹”了她的打算。
晚上回家的时候,周家奕照例在训练雷霆。雷霆明显比以前有了进步,动作娴熟迅速,按照指令完成以后,还会摇摇尾巴,向周家奕邀功。
周家奕拍了拍它的脑袋,转过头来对陈之叶说:“你去换件衣服,咱们出去吃。”
她一脸戒备地问:“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