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却一把将门带上,弯了眼眸,将手搭在我肩上:“你看得清大局是非,我却只能看见你。”
如是情话,过耳不忘。
忽而一把揽住她,软了软声线:“你信不信我?”
她抬了眼疑惑看了我一眼,我继续望住她的眸子,定下神沉沉道:“我要给薛家一个交代,他们日后才再不会找几位姨娘的事端,我们自然不能一走了之。所以,你愿不愿和我一起死?”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将手攥在袖中握成一团,既是想知道她的回答,又不想。
她略是思量了一会,仍是含着笑,点了点头。我只觉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负担皆在一瞬之间释然,这一路走来坎坎坷坷一瞬都平了。透过半掩的窗子,天边月色晦暗,仿佛这本就该是一个不眠之夜,所幸这一夜安府独独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扬起眉眼抹开一线笑意,牵着她的手徐徐走到妆台前,引她坐下。
“总要漂漂亮亮的走才是。”
她因我这一句话扑哧笑出声来,一双桃花眼弯做半圆,似一轮弦月,划破浓墨黑夜。我深吸了一口气,敛下就在唇旁的笑意,取出妆奁,执起梳子来一下一下为她梳理长发,青丝情思,万千相思之情只断于今日,自此之后便是永世相守。
口中低声喃喃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声音平稳缓慢,没有赴死之前的壮烈,只有淡淡温馨,浅浅喜悦。起手为她唇中央点上浓浓的红胭,将绛红慢慢抹开,敷上浅浅一层铅华,执起青螺黛细描黛眉。又想起有人曾说过若有人能为所爱画眉,便有长相守的缱绻之意,如今倒不知是不是能做真。
待妆容上毕,才觉她原本一点也不输给花晏之容色,满意地点点头。
却将头抵在她肩上,压住声息:“我真想和你白发齐眉……”
她便挑了眉抬手蹭了蹭我耳廓,亦是压住声息道:“那今日只当你我来拜堂,双亲亡故,便拿这安府以作见证。”
闻声不觉握紧她的手,抬手抚上她眉眼,覆着她唇上一点朱红,咬上她唇瓣,齿上染上胭脂也不觉,只是温存蔓延,只有满心的欢喜。对她投去征询的目光,得她颌首。舒一口气一甩广袖扫落身旁的一尊烛台,烈火便似贪婪饕餮以极快的速度漫上周遭。浓烟滚滚呛入鼻息之中,却强忍住不咳,紧紧握住她的手,睁大了眼似要将她最后一眼牢牢刻在脑海。
倏尔笑得似春心初漾的小丫头片子,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