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扶他起身,又喂了些还算干净的水,李恪那边的牢房却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
一向性格最是温顺可爱的锦雀在沉默几天之后,突然像发了疯一样不断摇晃些牢房的大门,大声尖叫着。
李恪原本想让她安静些,却突然发现,锦雀的袖口露出的一小节雪白的胳膊上,满满的都是红色的小痘痘,有些甚至已经溃烂流脓,十分骇人!
天花,锦雀她也得了天花!
李恪连忙松开拉着她的手,仓皇后退却腿脚无力的跌倒在地,只能用手臂支撑着连连后退。
一想到自己和她待了几天,李恪身上就有些痒痒的,生怕自己也被她传染了。
锦雀叫喊得声嘶力竭却没有半点效果,便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了,索性回头冲着李恪扭曲一笑,疯狂的笑道:“老爷,您不是最喜欢奴家了吗我也知道自己是彻底没了希望,可偏偏舍不得老爷,不如就让奴家再好好伺候您一场。”
锦雀边说边脱衣服,彻底丢弃了自己的羞耻心。
“你别过来!快走开!”李恪退到角落里避无可避,用手臂胡乱的挥舞,阻止锦雀的靠近。
“老爷您不是最爱我这身肌肤吗您怎么不看看奴家了啊”锦雀狞笑着靠近,布满脓疮的裸体直接让李恪吐了出来。
李恪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顺手从墙上抠下一小块干结的泥巴朝锦雀的脸砸去,自己则趁着锦雀被破碎的灰尘迷住眼睛的功夫,对她拳打脚踢。小小的牢房里乱成一团,其余的牢房中也不断发出阵阵对天花感到绝望的尖叫。
就在苏好这边牢房怨声载道乱成一团的时候,整个监狱中突然浓烟滚滚,不断有狱卒拎着水桶四处奔走,高声急呼:“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苏好被烟熏得眼泪汪汪,咳嗽了两声:“这牢房里这么潮湿还能走水恐怕是顾亦航今天带人审讯的那个犯人被人劫走了。”
李伦也被呛得呼吸困难,咳嗽连连。
他听了苏好的话,突然用手臂勾住苏好的脖子,让她垂下头,耳语道:“如果我能打开牢门,你有没有办法趁这个机会逃出去”
“啊怎么可能牢门还锁着呢。”苏好有些吃惊,但还是压低自己的声音回答道。
李伦闷声虚弱的笑了笑:“那你就还是有希望的,是不是至于牢门的问题,交给我吧。”
李伦挣扎着从苏好怀里起身,在自己的袖口处摸索了一下,竟是抽出一根细细的铁丝来!
面对苏好惊诧的眼神,李伦有些得意:“在某些时候,吃喝嫖赌得来的经验比那些书里的大道理更管用。这原本是为了防止赌赢了钱,被人套麻袋绑架准备的,谁能想到现在倒是用上了”
李伦眯着眼睛,在黑暗嘈杂的环境中摸索到牢门锁链的位置,用铁丝挑拨了几下。只听“啪”的一声,竟真是让他给弄开了。
此刻整个监狱里的浓烟更加严重,就连来回奔走的狱卒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苏好想背着李伦一起走,却被李伦拒绝了。
他脱下身上的长袍给苏好,明亮的眼睛里带着解脱的笑意:“只要你能出去,我就心满意足了。以后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珍玉阁里那件想要送给你的东西一直没有拿走,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把它卖了换钱吧。”
李伦深情凝视着苏好的脸庞,突然叹息一声抱住了她:“就算你脸上的眼泪不是为我而流,我也是极为高兴的……”
苏好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面带微笑,似乎已经非常平静的等待着死亡来临的李伦,真切的说了一声:“谢谢!”
说罢这话,苏好立刻找准时机,借着各种障碍物隐藏身影,往监狱门口挪动。这是李伦好不容易为她创造的机会,她一定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浪费了。
这座监狱是“曰”字型,只有一个出口。
苏好集中注意力,看到远远的亮光就知道自己离出口已经很近了。
不过门口的说话声突然增多,表明这些狱卒似乎已经发现了有人截囚的事情,并大量调派了人手过来。
苏好略一思索,重新找到一个救火必经的角落潜伏,等到看到有落单的狱卒就打晕他。
苏好换上衣服,拿起水桶,又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