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面色阴沉进入上官婉儿的寝居时,上官婉儿还在郁闷的临摹字帖。她调回西内苑的请求被武则天当场拒绝,一直闷闷不乐。
更兼武则天已派人前去核查杨耀到凤还巢的真实意途。若查证了杨耀确实在联络大臣,那她是渎职,还是暗中和杨耀有勾结,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是别无选择,只能暗中祈祷杨耀能平安过关。只是,杨耀如今或许还被蒙在鼓里,该怎么暗示一下这个昏君呢
侍奉她磨墨的,是武则天派来的两个侍奉的宫女。
上官婉儿抬头见杨耀来者不善,已能猜到他的来意,花容平淡如水的问道,“圣上承诺过,未经臣许可,不得擅自进入臣的寝宫。”
杨耀怒斥道,“昭仪不也承诺过,对出宫之事保密”
上官婉儿握笔的纤手停在空中,抬头怔怔的望了他一眼,“圣上,臣对太后忠心耿耿,自当知无不言,些些承诺算得了什么”
杨耀正在气头上,没看出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继续道,“好,私自下诏书去中书省,连玉玺都盖上了,也是婉儿做的了朕是大唐皇帝,连使用玉玺的知情权也没有了”
上官婉儿也听不懂什么是知情权,但也能猜到他的怒火由何而生,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反正圣上愿荒废军政大事,不愿上朝,何必发怒圣上若想当一个明君,便该学学前太子李贤。”
杨耀听她又将李贤的名号搬了出来,是气不打一出来,刚要开口呵斥,却突然察觉其中的一丝不对劲。上官婉儿是钟情李贤的,更是心知肚明,杨耀分外容不得从她口中说出自己不如李贤的话儿,绝不至于开口闭口就将李贤搬出来刺激自己。
看来,这丫头是想故意激怒朕啊!
“啪!”
杨耀已是心领神会,重重的一拍临摹字帖的大案,捉着她的纤纤玉手便往寝居的床榻走去,口中还余怒未消,“上官昭仪,大胆!朕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朕连一个昭仪都收拾不了,还能当皇帝”
上官婉儿口中惊呼着,身子却顺着他的拉扯,跌跌撞撞的去了寝居的床榻,“圣上,你答应过臣不侍寝的。”
“上官昭仪,你镶金的啊!偏偏废太子能染指,朕只能干望着!”
杨耀怒气冲冲的回过头冲两个侍奉的宫女喝道,“滚出去,关上门,没朕的旨意,不许入内!”
杨耀、上官婉儿二人突然闹僵了,并爆发激烈的肢体冲突,甚至皇帝还想来霸王硬上弓。侍奉的两个宫女是面面相觑,二人是奉命来监督皇帝和上官婉儿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二人措手不及。
是阻止杨耀的霸王硬上弓呢还是熟视无睹呢
两个宫女私下窃窃私语一番,两人接到的任务只是监视,汇报,并不包括随意插手皇帝的私事。若强自出头,坏了太后的正事,那她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互望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遵命退出了寝居,关上了大门,只顺着大门的缝隙往内偷偷的监视。
杨耀拉扯着上官婉儿推上了床榻,顺手放下床前的布幔,遮挡了两个宫女监视的视线。
到了床榻前,上官婉儿甩开了他的拉扯,与他隔远了些,“圣上还真有几分聪慧,能看出臣的暗示。”
杨耀还是第一次进上官婉儿的闺房,芳香弥漫沁人心脾,干脆就这么四仰八叉的躺在香榻上,头也深深的埋在枕间,闻了一下被褥上熟悉的香味儿,“朕早说与婉儿才是天生的一对,正所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两句诗是晚唐李商隐的名句,唐诗耳熟能详的名句几乎都集中在中晚唐,身在初唐的杨耀有着取之不尽的唐诗宝库。尤其对上官婉儿这种喜好诗句的才女,有着难以抵抗的杀伤力。
“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