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四爷舍命救女人,枪响碌碡完了蛋(第1/2页)
那位抱着婴儿的女人,眼看着那位老男人为了自己被高路开枪打死了,月光下,火影里,殷红的血有了黑色,她吓得浑身一哆嗦,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晕在了地上。
当她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落在了孩子的小脸上,那么稚嫩的脸庞,惨白的小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孩子是那么瘦弱,奶水不够,也只能勉强地活着。
双手紧抱着孩子,单腿跪在地上,她费力地站起身来,她是那么高大,竟比身边的小鬼子高出一头,小鬼子忍着痛,端起了枪。
也许就和那位老男人一样,她知道自己逃不过小鬼子的魔爪了,看一眼怀里还在吸吮干瘪的孩子,那是她血肉,希望,梦想,复仇都寄托孩子身上,失去了母亲,孩子能活吗
阵阵恐惧、心酸、不舍,一股脑涌入心里,她眼里有了泪,咬了咬牙,她竟笑了起来,回头看一眼父老乡亲,像是告别,她抬手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头发,昂起了头,怒目圆睁,笑看着打死老男人的高路,笑看着身边端枪的两个日本兵。
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奈的愤慨,那眼神里满含着鄙夷蔑视。
听那笑声,看那眼神,高路手举着王八盒子,后退了几步,他回头惊恐地望着细川五郎,等待着命令。
细川五郎提着刀,他那狼一样凶残的眼光,真射到女人的脖子,他甚至看到了,那刀起头落喷射而出的鲜血,不,在细川五郎眼里,那不是血,是喷泉,是盛开的血色花朵。
细川五郎脸上的肌肉几乎挤到一块,这小子紧锁着眉头,他最怕的是觉悟了群众,不惧生死,闹事反抗,这可是一股最可怕的力量,他必须给这个不怕死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最吓人的也最震撼人心的莫过砍头了,在这个女人临死之前,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女人。
蓬乱的头发下面一张清秀的面孔,迷离镇静的眼神里满含着无奈绝望,隐隐透出万千的不舍,她虽然微眯着眼睛,但放射出的却是坚定决绝的目光。
她真的很美,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柔和的光芒,让人不忍触碰。
四目相对,女人冷笑了一下,那冷笑好似一把把钢刀刺进细川五郎的心里。
女人甩了一下头,凌乱的头发在脑后飘动,她似乎用这种方式向世界告别,她不再爱惜自己的生命,浑身涌动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人群骚动,呼喊,哭泣,叫骂声不绝于耳,后面的人群推动着前面的人群,场面就要失控。
在这关键时刻,高路举起王八盒子朝天放了两枪,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高路抓住了老百姓的心里,谁也不愿意带头送死,都怕子弹打在自己的身上,他们不管死亡多么接近甚至亲吻自己,总会怀着恐惧的心里,麻木地观看别人受苦受难。
细川五郎望着这个女人,望着这个知道逃不过一劫,将生死置之度外,梗直脖子,冷冷面对自己的女人,细川五朗感到一种强大的力量,这力量好似一堵铜墙,朝他压来。
人群出奇地安静,静得这女人能听到自己孩子的喘息声,泪水滴在孩子的小脸上,热热的,孩子动了一下身休。
细川五郎凑到女人身边,他手里提着冷光闪闪的钢刀,伸手一扒拉小孩的小脑袋,从孩子的小嘴里滑出,孩子抬眼看一眼细川五郎,一张扭曲变形,凶狠无比,魔鬼一样的面孔呈现在孩子面前。
细川五郎的军帽压得很低,孩子几乎看不到那闪露杀气的眼睛,只看到龇牙咧嘴狞笑着的细川五郎,孩子没有见过如此吓人的面孔,孩子所见的是人间的温暖,是娘,是亲人那一张张慈爱的笑脸。
恰如看到了魔鬼,孩子吓得禁不住大哭起来。
女人腾出一只手来,用劲全力推了细川五郎一把,她没有反抗的工具,只有一只柔的手,但这只手在死亡面前,充满了力量。
她不要魔鬼碰到、吓到自己可爱的孩子,孩子那么小,那么羸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在向世人展示着,自己内心充盈着爱,对孩子,对亲人,对这世界,是多么的无奈不舍。
细川五郎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身上,他毫无防备,万没想到女人胆敢反抗,他气得呼呼喘着粗气,怒目圆瞪,望着这个可怕又可敬的女人。
高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