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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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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小半仙(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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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太阳照在荒凉的大地上,玉米已经收获,割下的玉米秸躺倒在地上,剩下的还立在地上,干黄的叶子在秋风里摇动着,空旷辽阔的原野点点人影还在忙碌,麻雀是这块大地的忠实朋友,喳喳叫着飞来飞去,一忽儿成群地落下,一忽儿又一起飞来。

    马三走在小路上,看路两旁的景象,听麻雀单调的哀唱,觉得无限凄凉。

    跑跑走走,马三觉得累了,就停下脚步,阵阵秋风扬起的尘土落在马三身上,他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把背后的小包袱拿到身前,掀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一本书,一个罗盘,一样没少,他放下心来,休息了一会,加快了脚。

    到达小马庄时已过了晌,行走在大街上,他不问路,只是闷头行走。

    小马庄虽没有大马庄大,但在十里八乡也是个大村子,马三穿街走巷,看看这里,瞧瞧那里,他挺神秘的模样引得村里人指指点点,不知道这个年青人要干什么,村里人见惯了拖儿带女要饭的老人,可没有见过衣着光鲜一不要饭二不问路的怪人。

    靠街的位置,马三找到一处新盖的房子,他断定这是高麻子给张一真家盖的房子了,兵荒马乱的年月饭碗都够不上,一个村子除了大户,谁家会有钱修修盖盖,能活下去就不错了,没有闲钱补笊篱。

    找到张一真的房子,马三坐在了院里,看这房顶还没有盖上,和娘说的一样,马三放心胆大地围着房子转了一圈。

    房前放着三根粗梁一堆檩条,长短不一的椽子整齐地堆在一旁。马三坐在粗梁上,打开包袱,拿出爹留下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罗盘,掏出半块饼子咬了一口嚼起来。

    来时张一真给他说了高麻子家里的情况,说高麻子是村里的保长,还说一只眼的高路是高麻子封的队长,有几条枪。张一真还叮嘱:人心难测,进了狼窝遇到这伙人可要当心。这些话对马三来说似乎都不大重要,重要的是张一真说的那枪栓,就藏在倒塌老房里。

    马三打小就跟爹在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转,一直到他十三岁死了爹,娘心里难过,说什么也不让马三重操爹的营生,说一辈子算来算去没算到自己的死,不是骗人是什么!

    村里都说马三妨死了爹,说死了这么个能人觉得折手,婚嫁选个良辰啊,找块风水保地啊,出门发财选个吉日什么的,可死了这么个能人十里八乡再找不这么个能人,费气八力请来的总觉得不如马半仙的神通大。

    不管村里人怎么说,他喜欢人们叫他爹马半仙,虽然爹死了,可在别人眼里,这小小的马三也沾了爹的神气。也有人找他算,可马三碍于娘的面子不敢出手,娘说那不是积德的事,说什么也不让他揽这营生,可马三眼见着娘天天积德还不如不积德的爹活着的时候家里松快,积德不见好,不积德家里倒好过,想也想不明白,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跟了尤季赵六干起了地痞流氓无赖的营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活得痛快。

    可爹的手艺他也学到不少,天天跟着马半仙耳濡目染也算真传了,说来也怪,越是乱世似乎这营生越好做。当官的有钱的总爱信迷信,似乎要把这世上的好运占尽;穷人倒喜欢听天由命,也是没办法的事,饿着肚子总不会花钱让人算算明天吃些什么。

    出门的时候马三还是背着娘倒饬了一番,他戴上了爹算卦相面常戴的那顶瓜皮帽子,鼻梁上架了爹的老花镜,在水缸里照了照自己的样子,觉得八分象算卦相面的爹了。

    昨晚和娘说好了,要去小马庄,所以他比娘起的早,悄悄打开屋门溜了出来。

    对门的马大爷有早起的习惯,马三戴着花镜看什么都模糊一片差点撞到老人身上,马大爷见马三慌里慌张地样子,还没等老人说话,马三站到了他的眼前,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架在老人的鼻子上,“大爷,你给我撑撑眼,看我戴上爹的瓜皮帽,几分像算卦的爹。”

    马大爷戴了花镜,倒看不清了眼前的马三,他摘下镜子,眯着眼仔细瞅瞅马三点着头,半玩笑地说:“小子,没串殃,象你爹,是块相面算卦的料。”

    马三嘿嘿地傻笑,又问马大爷,“我爹是咋样的人”

    马大爷想也不想随口就讲:“你爹不是那扣扣缩缩的人,钱来的容易就海吃山喝,赌博抽洋烟,人家吃得玩的都稀罕,就说这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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