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谢郡主!”
碧儿还是有些怵得慌,悄悄同苏芙耳语道:“郡主,真能信她吗”
苏芙笑着道:“她不为求财,不为求利,只为保命,秦贵妃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所以,我信她!”
“既然郡主信你了,那我也勉为其难相信你吧!不过翡翠,你拿李德海的事来要挟,实在不厚道!”
翡翠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还请碧儿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说实话,也正是因为贵妃对李德海的不念旧情,心狠手辣,我才最终决定远离金坤宫的!”
“哦,贵妃对李德海做什么了”
翡翠忍不住咬紧了嘴唇……
“我们三个和李德海差不多是一块儿伺候贵妃的,李德海最聪明也最下得去手,所以从前很多事,都是李德海去为贵妃做!”
说到这里,翡翠看了一眼碧儿,她已经含泪握起了拳……
“李德海是做了很多缺德事,也确实遭人恨,可说到底,这些事都是贵妃吩咐的呀!做奴才的,哪怕是个粪坑,主子让跳,咱们还能不跳吗”
“那害死我姐姐,也是贵妃教唆的吗”
“那到不是!可人就是这样,特别是像李德海一样的阉人,他本就身体有缺陷,得了势,当然想着法儿地要发泄出去,这才……”
“翡翠,你说这话,是想替李德海脱罪吗”
“碧儿,你不要误会,李德海已经快死了,他自己做的孽,当然该他自己还,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告诉郡主,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真心实意对贵妃,可是她却在李德海频死之际,用他家人的命作为要挟,要他闭上嘴不要乱说话,以免牵扯到她自己!”
苏菲挑唇轻笑:“在这皇宫里,明哲保身确实重要,贵妃娘娘当然也不能例外,只不过她忘了,人走茶凉是个道理,可人生在世,不能让身边的人先寒了心,否则,越是想要什么越是得不到!”
翡翠冷笑道:“她如今最想要的,便是后位!”
碧儿撇撇嘴:“中宫肯定不能一直空着,贵妃娘娘是后宫里位份最尊的,又是秦相的长女,不用她想,后位也必然是她的!”
翡翠不说话,苏芙淡淡地笑了笑……
“翡翠,你跟在贵妃娘娘身边这么多年,皇上宠爱贵妃,那你也应该知道皇上最忌讳的是什么吧”
闻言,翡翠略加思索,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回郡主,皇上的宝座得来不易,这么些年,前朝的元老所剩无几,他最忌讳的当然是功高盖主!”
“那如果咱们贵妃娘娘的母家,与贵妃娘娘来往密切,皇上知晓了,会怎么想呢”
翡翠笑着福了福……
“请郡主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时候不早了,奴婢先行告退!”
等翡翠离开好一会儿了,碧儿还是一头雾水……
“郡主,您跟翡翠两个人,像饶舌一样的,你一句她一句,她怎么就知道该做什么了呢”
苏芙笑着点了点碧儿的额头……
“傻丫头,我们不知道多羡慕你这样什么都听不懂呢!”
碧儿嘟起嘴:“这是个什么道理啊郡主,您告诉奴婢,翡翠她要做什么呀”
苏芙为了躲开碧儿的追问,突然道:“碧儿,被翡翠这么一闹腾,我饭还没来得及吃呢你也没吃吧”
“是呀,没吃呢!”
“好饿,走吧,赶紧地吃饭去!”
空荡荡的太监舍内,李德海面如死灰的躺在板床上,一个人孤零零的……
“咳咳……咳咳……水……水……”
喉咙干涩得火烧火燎,水壶就在床边的凳子上,可是他起不来,只能拼命伸手去够,却怎么都够不着,他沮丧地垂下手,两汪浊泪几乎凝固在瘦得干枯的眼窝里!
往日跟在他身后,师傅长师傅短的小太监们,此时也不知去向了,他本就不是个大方的人,这些年也没少开罪人,一个快死的刻薄老太监,又有谁会多看一眼!
“吱呀……”
“呦呦呦……看看谁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