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棠和马伯早已经远远的离开,将这里的空间留给了这两个纠缠了二十年的人。
两人谁也没有走动一步,只是隔着十多米,静静的看着对方。
秦纵横脸上的神色几经变换,一会儿是喜,一会儿是愁,一会儿是痛苦,一会儿是迷茫,他的脚下仿佛灌铅了一般,哪怕他心中迫不及待的想向怜心奔去,却无法挪动半分。
他的眼睛早已模糊一片,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甚至都已经看不清怜心的面容,只是不想让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心中的千言万语早已涌起,却堵在喉头不能说出一句话来,连一声深情的呼唤也做不到。
曾经种种,犹如昨夜萦绕在她梦中的泪痕,今朝醒来,却已无法寻觅。梦里无尽的心思,依稀记得铿锵如鼓,震得世界崩落。梦醒时却只留下无法拼合的残片,如远古的文字,无从说起。
但是那让人隐约记忆的耳语,却象闪电的光华,撕破脑海永恒的夜空。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也不愿意去追寻梦中的浮云。
他知道,不会伤心,自然不会流泪。
拂弦轻唱,不唱悲歌,信手填词,难填笑语。(这几句是我曾经最喜欢的句子,已经忘记作者是谁了,擅自摘录,还请见谅)
想比于秦纵横,怜心的脸上却要平静许多,只是,这是一份刻意掩藏的平静,她的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二十年前的事情在一瞬间涌入她的脑海中,曾经的欢声笑语,曾经的青葱岁月之后,那一副血色的场景却又牢牢的占据着她的脑海。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相逢却已物是人非。
最终,还是怜心缓缓迈着莲步走向秦纵横,她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但那微微耸动的香肩还是将她的情绪暴露出来。
“你,还好吧”
当怜心走到秦纵横面前,两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便是可怕的沉默。
秦纵横的目光没有从怜心的脸上挪动半分,从怜心出现在视线中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怜心的脸庞,怜心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怜心,而他却已经被饱受数月的摧残,不复当年的英姿。
“陪我走走吧……”终究还是怜心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
秦纵横木然的点点头,偏过头去,将眼中快要撑破眼眶的泪水抹去,再回过头来,已经换上了一副兀自装出的笑脸。
杨柳扶摇,两人缓缓的沿着湖畔移动,秦纵横的心绪也逐渐平复下来,恢复成往日那副自信的模样,张了张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你那日在顾园,可有听见我的声音”
怜心微微点头:“我听见了,原本想去看看顾家的遗址,没想到那里却变成那副景象。”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么”秦纵横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之色。
若是怜心没有听见他的呼唤,他或者还能接受,但怜心既然听见他的呼唤了,却不肯露面与他见上一面,他的心中仿佛被一根钢针狠狠的扎了进去,痛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怜心有些愧疚的看了秦纵横一眼,说道:“二十年前,顾晴已经死了,我现在叫怜心。”
“我知道!”秦纵横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母亲叫白宛心,你怜的,应该就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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