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国人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找关系,然后走夜路送礼,这就是竞争中通行的手段,如果你不用,可能淘汰出局。干儿子已经深知此道。他一直就这事纠缠不断,没办法我只得找准时机对儿局长说说看,试探一下局里有没有要招人进来的意思,儿局长说近期之内没有考虑到进人的事,最起码在他的任期内。我觉得时机还没有成熟,我要找一个很好的时机。终于等到这一天,儿局长让我代看一个病人,看完回到单位,我的心里就明白了三分,儿局长有意到我们科转悠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分明就是在表扬我,也是在暗示我,我心里明白,儿局长从来没有到我们科,这是破天荒头一次,所以我在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溜进了局长的办公室,先是公事公办,给了许多发票让他签字,这是例行工作,这个月以来的票据还没有签字做账,因为儿局长出差了,所以积了许多票据,足足花费半个多小时才审签完。我在儿局长办公室单独呆这么长时间的机会太少了,在局长眼里我就一个工具,为单位管钱。
我终于对儿局长提出了要求,说想把干儿子调到我单位,我鼓了好大的勇气才说的,因为我知道,我在儿局长心中的份量极为低微,我也知道儿局长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从来不瞎搞,他家里什么也不缺的,要钱有钱要房有房,他本来就是含着金子出生的,钱对他来说没有吸引力,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不拜金就成功了一半。
儿局长的回答听起来是模棱两可的。我决定再试探他一次。晚上我叫上干儿子,拎上两瓶茅台外加两条1916黄鹤楼香烟,干儿子说不如用信封装上几千块钱,不然体现不出你们单位的份量。他说进他们单位怎么也得个三万五万的,你们单位恐怕至少也得这个数。我白了干儿子一眼说,我送钱给他可能收着,但我俩一同去送他肯定不会收。干儿子说,啊,我明白了,烟酒、烟酒就是研究,研究。
儿局长这时候肯定在家,因为我跟他的司机伍卫子交代了,一到家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局长已经到家了。他回家洗了澡,看完新闻联播,正准备休闲的时候心情特好。我男人原来答应人家的事百分之八十就是在这个时间,当然收受礼品礼金也大多在这个黄金时段。
儿局长坐在白色真皮沙发上喝着咖啡,是一个四十岁的佣人送上来的,也没有看到他的夫人,我观察了一下这个佣人也不像是亲戚,这一点我绝对有眼力,我观察事物一个个的特准,难怪人家称我为狄姐巫婆的,虽然是恭维,但我并不喜欢。
儿局长指着我的干儿子说,难怪是干儿子,我看一点也不像你,太文弱了点。然后,可能意识到戳到我的疼处了,就转移话题,看着我局促不安的干儿子说,吃水果,吃水果。干儿子则伸手去拿苹果,可能预感到一个大的吃不完,放到水果蓝子里又想挑一个小一点的,但是蓝子里没有更小点的,这样反复了好几次,手不停地来回,不知道放在哪里。
局长就是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也不好意思说干儿子就是我男人的亲儿子,他当然知道这儿子是谁的,刚才他是故意活跃气氛才这样说,那意思肯定对我们的到来有好感的,这一点非常重要,儿局长知道我来的意思,还没有等我开口就先声夺人地说,啊,你上次提到的事,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