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月夜,微风送爽,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羊肠小道上,影影绰绰的崇山峻岭终于甩在身后,眼前便是千万年来形成的冲积平原,龟水河畔一马平川,我胜利地吐了一口气,走上山岗,大吼一声:嘿——
夜幕中,当我准备吼第二声的时候,张开的嘴巴合不上了,突然发现龟山脚下有一道光线在蜿蜒的公路上穿梭,当我确信那光是车灯发出的后,那伸向夜空中一柱长长的光停下来了,我快速地向着亮光奔跑,期望搭上顺风车,我的跟屁虫小狗京巴似乎知道了主人的心事,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奋不顾身地冲在最前面。
我一边奔跑着一边思考着,希望能追赶上车子,然后搭上顺风车,早一点赶到镇上的工作站里,明天站长在全镇畜牧兽医工作总结会上的讲话稿还等着定稿呢。隐隐约约望见那里停着的果然是一辆车并且是镇政府的车,当我气喘吁吁地在小车不远处的大树下面刹住脚,定眼一瞧:我的天啊,车灯前一男一女躺在绿草地的毛毯子上!
京巴迅速飞奔过去,绕着毛毯兜圈子,像是碰到熟人一般,男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狗的存在,直到京巴伸出舌头舔着上面女人白花花的屁股的时候,女人回头一看是条狗,显得有些惊慌,下面那个男人则拉住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女人一边慌乱地找到衣服胡乱地穿在身上,一边仿佛严肃地对男人说着什么,一边不停地四处张望,搜寻着什么。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地睁着大眼睛,这才看清那男人是乡长黄栌,女人是自己工作站里的站长龙涎香。
刹那间,我血压飚升,口干舌渴,青筋胀痛,心脏爆裂,我舌头舔着嘴巴强迫自己咽下喉咙里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退出视线之外,调头狂奔。
今天,我陪同站里的一个兽医商成到能仁寺村去阉牛,跑了五个自然村庄,割了八头牛,村长秦名羊一直跟在身后收获战利品,十六个牛卵子尽入囊中,眼看天快黑了,秦名羊说:“明天再阉吧,今天到此为止。晚上就在我家吃饭。”我体会到村长说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实话实说。所有来到村里搞工作的人员都是在他家里吃饭的,因为村子里根本没有餐馆,村长对干部到农户家里去吃饭特别不放心,唯恐怠慢了客人,所以必须得到他家里去吃饭,村长老婆梅花做得一手好菜。二是假公济私。村长想给自己女儿秦梅提供一个接近我们兽医的机会。村长的女儿秦梅年方十八,长得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追求我们兽医站的商成已经大半年了,不知道是我们的兽医嫌弃她农村出身且没有工作呢还是考虑考虑到站长的妹妹龙溪草隔三差五地往畜牧站里跑到底是啥子意思。我看了看天,估计到镇上吃饭已经是赶不上了,于是乎顺从地点了点头。别看我们兽医的名称虽然叫得不好听,但是我们的身份却是吃国家皇粮的,好歹也算一名公务员,所以我们单位的小伙子是农村姑娘的抢手货。
今夜,梅花做的饭菜的确好吃,我在她家吃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晚饭让他吃得心满意足,酒也喝得畅快淋漓,虽然只是有了七分醉意,但是他头脑还是很清晰的,俗话说客走主人安,就起身告辞,村长和梅花执意挽留我们,秦梅依门面立,含情脉脉,深不见底。我瞬间有留下来的冲动,可是心中有人在提醒我明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等着我写的讲话稿唱戏呢,我必须得连夜赶回畜牧兽医站,否则明天上午开会就开不成了。我说“我不能留下来,我们的甋可以留下来”。但是秦梅还是能善解人意的,她温柔地说:“回去则可,就是不能骑车了,你将摩托车放在我家里,明天我爸爸骑着它到镇上去办事,顺便让他送给你。”梅花说:“让秦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