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去坐牢了,我女儿也被胡荽抢走了,广播电视基站来了新的接班人,我不得不搬到客户里住,来的人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小伙子,小光头,弱不禁风,黑瘦黑瘦的,病蔫蔫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关系的人,如果有关系,谁会年纪轻轻的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浪费生命呢他刚来的时候对我非常客气,让我做饭,一起吃饭,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对我说:请你从现在住的地方搬到客房里住,最好住几天就走,因为局里是不允许外人住在基站内的。
他妈的,我成外人了,我很知趣,我准备走了,可是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出嫁的姑姑是不能在娘家居住的,那么我到哪里去住呢
那一夜我又失眠了,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院子外面火光冲天,热热闹闹的,不一会有人敲门,我听出来了那是胡荽的声音,她的声音烧成灰我也能认识,简直就是太监的声音又尖又长且细腻而低沉。接着听到急促的拍打房门的声音,只听胡荽喊道:“快起来,快起来,爱武不见了。”
我听后如同晴天霹雳一声巨响,人都差点昏过去了,“这是怎么啦什么时候不见的”我穿着睡衣跑出房门,我劈头盖脸地骂她:“你这个婊子养的,是怎么照看孩子的,跑哪里了,爱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拼了。”
小光头则劝解道:“大姐,到什么时候了,还能争吵吗快点去找孩子吧。”
胡荽带着一大群人魑魅魍魉地站在院子中央,七嘴八舌的,这深更半夜的,这荒山野岭的,到哪里去找呢胡荽急得哭喊起来,我知道她肯定哭着跑上山的,一百多公里,也亏了了她,她说:“今天上午十点的时候,她喊着要睡觉,我就让她睡觉,我一直在门口坐着剥花生壳,也没听到房间里有什么动静,直到十二点我做好午饭,我心想,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从前没有睡午睡的习惯,我准备喊她起来吃饭,喊了几声没有人应,我感觉情况不妙,跑进她房间一看,没有人影,我屋内找遍了,房前屋后也都找遍了,我的声音喊哑了,没有发现她,我问了村里许多人,都说没有看到她。她是到她里去了呢我想到你,唯一的可能就是到你这儿来。”
我也不听她哆嗦了,我慌忙在基站的院子里寻找,在院墙的周边寻找,我对大家说:“这房前屋后如果没有找到,我们就沿着门口的大道向前寻找,我带一班人向龟尾山方向寻找,我让胡荽带一班人向龟背山方向寻找。”
我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感觉以女儿肯定在崇山峻岭之中。
“爱武——,爱武——”。
深夜,万赖俱寂的荒山野岭回荡着母亲的呼唤。
开始,我们走着大道,后来越来越窄了,再就是羊肠小道,后来就根本没有路了,我带着的胡荽村子里跟前上山的她的几个本家都累了,累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借助于微弱的手电筒光线,有的甚至打开的手机的电筒,摸索着前行。突然有人提醒:前面有两个光点,可能是狼的眼睛。
山里人什么不认识,就是会识别狼,所以大家都警惕起来,也开始畏缩起来,我激励大家说:“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头狼么,走,闯过去。”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石板,狼就坐在石板的上方岿然不动,仿佛没有看到我们或者我们在它眼里根本就不存在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