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摇摇头,不赞同的说道:“你别那么夸奖他,他不过是有一个特性独立,又见识广博的姐姐,看法切入点与之不同。但化为自己的东西,还早着呢。”说着接过胡县令手中的文章,看了看说道,“功底扎实,文采不错倒是真的,但十三岁的孩子,能有多好文采,这些词藻典故你用的不是比他更好”
胡县令点点头,这用词典故只能是中规中矩,不算特别出彩,只是这是老师正式收入门下的弟子,才略夸张些。
但是这论点确实新颖非常,大胆独特,跟文笔确实有些不同。胡县令迟疑的问道:“这...这论点是那女子的教导老师对这女子如此看重”
白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虽然策论是百花齐放,但是或借鉴后创新,或引经据典,皆是有迹可循。但这篇策论的论点前所未有,像是天马行空得来,但偏偏十分有理。若是放朝堂之上,都是可以引起争论的。9岁的宰辅自然是有,但我那学生只是比常人聪慧,离天纵奇才还是有些距离。论点的大胆和文章风格的中规中举相冲突,说明了论点与我那学生性格不符,却恰恰符合了那女子的胆大包天。”
“可,这不像是女子能够有的观点。”胡县令迟疑的说道,“我自然知道刘嫂子见识与普通女子不同,上次豆豉酱之事就让我颇下不来台。但这策论立足深远,大开大合,不像是闺阁女子能够想出来的,她还是个小娘子呢。”
胡县令想着唐婉秋年轻貌美的模样,不是他瞧不起女人,但女人都是围着丈夫儿女打转,实在没什么见识,他无法想象女子的观点能胜过当官多年的自己,也无法接受。
白老爷子看着胡县令纠结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简单说了下之前和唐婉秋的谈话,说道:“一个女子,胆敢因为夫君纳妾和离,敢独自远走他乡,想要独自安身立命。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十分有底气。你以为唐娘子是哪一种你看她随手做出来的菜色,其他人未吃过,随口说出来的观点,其他人未想过。固然是有疯狂的一面,但也是一个十分聪慧的疯子。我见过刘家最风光的时候,刘家公官拜二品,意气风发,但子孙多不肖,说明他家教育子侄不行。半年前刘明不过是迂腐少年,虽然几分灵性,但哪有现在这样光彩夺目。”
“可惜呀,唐娘子若是男子,一定可建功立业。可惜是女子啊。”说着他爱若珍宝的把这篇文章收入匣子里,交代胡县令说道:“梓安,这篇策论,谁也不要讲也不要提里面的观点。今上保守,这观点过于激进,轻易展露容易招祸。”
“是。”胡县令还震惊于白老爷子对于唐婉秋的评价中,晕晕乎乎的回家了。
回到家看见正在发脾气的胡夫人,还有跪在地上哭得哀哀切切的青姨娘,站在旁边有些坐立不安,想求情又不敢,表情十分生气的庶女和庶子。胡县令一阵头疼,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青儿跪在地上做什么。”
青姨娘看见胡县令归家了,仿佛看见了主心骨,泪眼朦胧得看着胡县令:“郎君...”声音娇媚柔软,楚楚可怜,一下子让人酥了骨。
胡夫人站了起来迎接胡县令,一边打断青姨娘的话,说道:“老爷你回来了,我让冬梅服侍您换身衣裳吧,我料理好了就过来。”说着就喊了旁边的侍女引着胡县令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