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澎湖,牧凌风并不用担心部队粮食,骑兵马料等后勤补给,因为,巡抚衙门在虎贲军出发前,已经行文沿途各州府供给虎贲军各项军需物资。至于军饷,除了南居益按照虎贲军员额正常发放的军饷外,南居益另有调拨——这就是地方督抚,封疆大吏皇作为一省最高军政长官,对地方财政收入绝对的话语权!
天启四年三月十二日,福建都指挥使毕春率领的四千卫所精锐在福建水营的护送下,乘坐福船、海沧船等船只向着白沙岛行进。
夜色弥漫,海风猎猎。一艘悬挂指挥旗的九丈福船在数十首战船的护卫下,直指澎湖。
“白沙岛就在眼前了。”站在指挥舰甲板上的船队指挥官罗大成穿着一副板甲,板甲外罩披风,煞是威风。罗大成在福建水师摸爬滚打二十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桨手到海防游击,靠的不是请客送礼,也不是溜须拍马,而是实打实的军功,深得福建水师底层士兵的爱戴和拥护。
“呜……”“呜……”
“东北方向……荷夷舰队……九艘……”一队担任警戒巡逻的快船发现敌情,立即发射了信号弹,向主力船队进行预警。
见到巡逻警戒快船的预警后,船桅杆顶端望斗上的瞭望手相继吹响了号角……
“抢占风向,组成战斗队形!”罗大成高声道。站在舰首的传令兵挥动令旗,用旗语传达着船队指挥官的命令。
“轰……”
“轰……”
“轰……”
“轰……”
还没等明军水师完成战斗部署,荷兰舰队率先开炮。
在仓内的毕春先是听到了号角声,接着是一阵阵炮击声,以及炮弹击中船体,木屑飞溅,船员的哀嚎声。
“他娘的!”毕春从床上跳了起来,扯了一件外衣,也顾不上穿上铠甲,直接从船仓冲到了甲板上。
“罗……”
毕都司正要向罗游击询问情况,不料一颗实心炮弹便呼啸着向着毕春砸了过来。
“干爹,小心!”站在毕春身边的二狗子机警,一把将毕春推开。一声闷响,自己的脑袋却被飞速旋转的实心铁弹砸得脑浆飞溅。没有头的尸身在伫立了两秒钟之后失去了重心般倒在了甲板上。
在二狗子推倒的刹那,身经沙场的毕春目睹了炮弹砸碎二狗子的脑袋以及二狗子脑浆四溢的景象。类似的场景,毕春经历得太多!
“二狗子!”毕春的脸上沾着二狗子混杂着鲜血的脑浆,满腔的怒火熊熊燃烧。在毕春的脑海里,已经记不清自己被自己的亲兵,干儿子些救过多少次,有多少次的化险为夷是自己的干儿子和亲兵用自己的牺牲换取的。
“说好的打完仗,干爹就给你说门亲事……”
二狗子手里抱着毕春的铠甲,毕春知道,义子是要给自己穿上,只是没想到就在一眨眼的间隙,二狗子尸首两处。
砸中二狗子的是枚实心铁弹,在带走二狗子的脑袋之后,力道不减,顺势又砸在了船上一名船员的腿上,当即,被砸中腿的船员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脸上的面部肌肉扭曲着,抱着被砸中的腿不停地抽搐。
类似的场景在明军的其他战船上也相继上演。
“敌舰来了,敌舰来了……”
荷兰舰队组成并列阵型从东北方向驶入战场,在快距离明军三百五十米位置的时候双线并一线换成一字长蛇阵。
“想用一字长蛇阵!”罗大成在船舷观察着战场的形势,看到敌人正在变换的战阵向自己的船队逼近,凭借多年的经验,罗大成知道,如果不采取措施进行调整,大部分船只就要折在这里喂鱼。
罗大成:“组成雁翅阵型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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