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台大人驾到……”俞咨皋、毕春、罗大成以及牧凌风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福州知府高文清闻讯赶了过来。Δ』看Δ书』Δ阁
按照大明律例,总兵,都司,守备等无权管理地方刑名之事,因此,在福州知府高文清治下出了行凶案件,而且是针对福建总兵、都司、守备、虎贲营参将的行刺事件,自己这个知府无论是做做样子也罢,无论如何都要出面的。
“府台大人。”见福州知府高文清进来,俞咨皋率先向高知府拱手行礼道,毕春,罗大成,牧凌风等人相继行礼。
“嗯。”高文清对于俞咨皋等一众武官的行礼,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并不回礼。
“是何人,胆敢在此行凶”高文清提高了嗓门问道。高文清一进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俞咨皋等人一眼,显然在心底里是瞧不起俞咨皋等这一群粗鲁的武夫的。
“回府台大人的话,凶手咬舌自尽了。”牧凌风从俞咨皋等人的身后走了出来,上前一步答道。
高文清怔了一下,对牧凌风出现在醉仙楼显然有些惊讶,一个月前,自己在中丞大人为新科举子举行的鹿鸣宴上见过牧凌风,当时牧凌风就和自己坐在一张桌上,印象自然深刻,而且牧凌风还是福建学政宋浩,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王靖的学生,而且又被委任御赐虎贲营参将的官职,却不想今日在这醉仙楼又见面了。
“原来是牧解元。”高文清应了一声,视线从总兵俞咨皋身上移到了牧凌风这边来:“打的发生了什么事,南山,你细细道来,本府台也好将案子查办下去,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醉仙楼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包括宾客在内这么多人都抓了回去吧!”高文清这么说,显然是嘲笑俞咨皋、毕春、罗大成等人鲁莽冲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南山,你说是吧!”高文清向俞咨皋等福建武官质问,却向牧凌风问道。
“缉凶拿人,升堂问案,我等不及依府台大人,还请大人示下。”牧凌风当然不能肯定高文清的说法,也不能直接否定。肯定了高府台的话,就认可了俞咨皋、毕春、罗大成等人的粗俗鲁莽,否定高府台的话,就直接打脸高文清,给武官长了脸面。
“来人,先将醉仙楼东家,伙夫,杂役,侍女等一干人等带回去,详细审问;捕房的人详细勘察现场,看能否从现场找出有用的线索;凶手尸体待捕房查勘现场之后,带回去好生保管,仵作验尸,兴许能从尸体上发现什么。”高文清向身后的人下达了一连串指令,衙役等领命之后,便开始接管了醉仙楼。
“府台大人高见。”俞咨皋等附和道。
“既然这里由府台大人接管,我等也不便在此久留,我等先行告退。”俞咨皋等提出先行告辞。
高文清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不送。”
“南山,请留步。”牧凌风和李青云正要跟着俞咨皋等人离开,不想被高府台叫住。
“府台大人,有何吩咐。”李青云见牧凌风被福州知府高文清叫住,自己也不便逗留,便在外等候。
“你是文人,和一群武夫毕竟不是一路人。我天朝以文制武,文贵武贱,切莫自误。”高文清见牧凌风与毕春等人甚是亲近,于是对牧凌风特意提醒,让牧凌风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站错了队伍。
“谢府台大人教诲。晚生告辞。”对于高文清的话,牧凌风没有感到意外,感到意外的事,在大明朝,文贵武贱的思想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地步。高文清,只不过是福州知府,四品文官,而俞咨皋作为福建总兵,朝廷二品大员,竟然也得向高文清行礼,而且高文清明显不怎么待见,一副清高无比的姿态。在自己是文人出生,断然不会对自己如此热络。
“来人,将醉仙楼给封了,东家要想醉仙楼重新开张,呵呵。”高文清对着身边的师爷说道。
师爷心领神会:“行刺的凶手是醉仙楼的小厮,和醉仙楼脱不了干系,这醉仙楼的东家,嫌疑最大,属下以为,应当先查抄了东家的宅院,将东家押解回府,严加审讯。”
高文清笑道:“这件事,立即去办吧。”说完,高文清转身便走,离开了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