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柳怡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因为害羞而微微红了脸,不胜怯弱的又上前向皇帝行了一个礼,也不说话,就又默默回到了位子上。她其实也是懂得什么叫多说多错,很多东西也不需要去用语言表达,不说的话反而会让别人有更多的遐想空间。柳怡坐回了位子上,看到那些来使使臣都是神色痴迷,沉醉其中,一个个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心中愈发自豪。她勾着琉璃的酒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把那琉璃的酒杯放在手中把玩,一举一动,都由着女人的娇柔和风情万种。而这一切,都被殿中的每一个人都收入了眼底。
苏盈自然也在其中,她自然是对柳怡的这种狐媚子深恶痛绝了。不过往大了这说,柳怡这也算是代表了大殷,不能真的去批评她,踩她。所以,略一顿,她便十分‘真诚’地拍手,带头鼓起掌来:“柳妃的舞技当真是名不虚传,一曲舞罢,名动四方,艳惊四座,果真不愧为当年大殷京城之中的第一美人儿啊。这一曲将女儿的柔、媚,纤细,婀挪都表达的淋漓尽致,好,好,好!”苏盈看着柳怡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故意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臣妾以为,洗尘宴上那次长乐郡主的剑舞更符合我们大殷女儿即可英姿飒爽,又可洗手羹汤的外柔内刚气势。柳妃还只是个在闺门之中闺秀,而长乐郡主是豪气万丈的郡主,其中的高下,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这未免就有些太羞辱人了,宋明月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十三岁,她柳怡好歹也都十九了。她比人家大了六岁,多学六年,到头来精心准备的东西,却不如她这可太气人了!柳怡不出意外的绿了脸,却还强撑着装作贤淑说道:“皇后娘娘说得对,妾身也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上来博君一笑罢了。”
肯自己这样说,那就对了,苏盈看到她这副吃瘪的样子,心中顿时舒坦了不少:“陛下觉得呢”
“唔,甚好甚好。爱妃此舞确实是宫中女子的翘楚,魁首了。”钟离渊干巴巴的拍了两下手掌,然后也随便接了一下苏盈的话头,“长乐郡主那日的剑舞确实也叫人见之忘俗,两者各有千秋,不能说有什么高下。只可惜今日咱们这长乐丫头不肯上来跳,不然,你们可要饱两次眼福了。”
这次践行宴上的人不止突厥,还有许多别的部落和小国,在陆明楼的洗尘宴上没有来过,所以也没有讲过宋明月的舞姿。不过宋明月一舞成名,他们也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听到钟离渊这样一说,本来还黏在柳怡身上的目光,又纷纷落到了宋明月的身上去了。
宋明月哪里知道苏盈这种时候会把自己当枪使呢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侧后方有一道刀子似的目光恶狠狠的剜过来了,她当机立断,连感谢也不说,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蜜饯就往嘴中塞,大嚼特嚼,丝毫没有半分形象,一边还一边和旁边的戚柔说道:“干娘,这宫中的蜜饯可真是好吃。”
戚柔和苏盈的额头上都划过了好几条黑线,戚柔还是带着慈爱的摸了摸宋明月的头,说道:“这孩子,喜欢吃就多吃一些吧。”苏盈没有办法,也只能说道:“唉,长乐郡主究竟只是个小姑娘,小孩喜欢吃喜欢玩儿是天性,天性。”
众人原本还觉得宋明月的确有几分姿色,可是看到她这么不识趣不接话,还这么没规矩的吃东西,这副尊容,实在是太叫人望而却步了,也就都不再看她了。侥幸躲过一劫,宋明月也差点被噎到,连连咳嗽了半天,又喝了好些茶才平复下来。她往戚柔的身边蹭了蹭,说道:“干娘……皇后娘娘为什么总是喜欢拿我说话是,我可不想被这群茹毛饮血的怪人看上……”
“不怕不怕,有干娘在呢。”戚柔也是在心中摸摸叹气,她这个姐妹,什么都好,就是太看重自己皇后的地位,还有钟离渊的看法了。做事也只按照这两个前提条件来,全部不顾别人的感受后果,她心中不太满意,可是也没有办法。好在她自己也是贤王妃,说话能算得上有些分量,不必太害怕苏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不过苏盈这三番两次的把宋明月推上了风口浪尖,她着实也是有些不爽。不满的飞给了苏盈一个眼神,又低声宽慰起宋明月来,“你这一丫头,自己不也机灵的人。刚才我什么也说,自己个儿就给自己个儿解围了。”
“我这是急中生智。”宋明月也是很是得意,看着众人又很快被重新登场的舞女吸引了过去,身后那宛如刀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