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问王佳卫一个一直以来他思考的问题。
“王导,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在您看来,什么是艺术纯碎做一件事很难吗”
王佳卫意味深长的一笑,“天下事,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
胡千的《大象席地而坐》还有半个月就接近杀青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从前期投入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拍了这么长时间。
快接近尾声了,胡千的精神状态也改善了很多,王越见到他的脸色也比以前好。
但那双空洞洞的大眼睛,依旧像两个虚无的洞,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敞开。
要不是第一次见到胡千的人,你一定以为他生病了,而且是那种常年熬夜,熬出的去不掉黑眼圈类似的病。
有时候,拍摄结束了,胡千就开着他的小宾利带着王越走一走,其实小城镇那种地方,没什么可走的,就是空气比较清新。
王越说胡千有的地方跟他很像。所以,他愿意跟随胡千,两个在外界都看起来有那么些格格不入的人,却能成为彼此很好的朋友。
胡千老家的后山,风景尚好,没事的时候,胡千就在那逛,山附近是湖,湖水上面有一座不起眼的独木桥。
胡千跟王越说,“有一次小学春游,”他走在一条细长的马路牙上走,像在过独木桥,“我们班的同学都害怕,原本几个胆子大的同学,也害怕起来,老师鼓励我们走,也没人敢走。”
“那个老师是我唯一喜欢的老师,为了不让她为难,所以我就上去了,我以为他们会跟在我后面,可等我下了桥头,我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走了过来。”
“我一个人在对面走了很久,对面的人都望着我。”
胡千转过身,一边看着远处的高山,一边往后倒着走,看起来漫不经心,又很落拓。
“后来老师喊话说,对不起,胡千,大家要绕另一条路走,你能再走回来吗。”
和胡千的相处越来越顺利,关于拍摄,剪辑,到一些问题的想法也趋向一方。
王越以为以胡千的倔脾气,大象席地而坐仍旧要二百三十分钟,没想到他听从意见,改成短镜头拍摄。
这样后期一剪就变成了一百三十分钟。
比一般电影时间长,但也不至于太冗长。
“在first的创投会上,《大象席地而坐》还只是一个叫《金羊毛》的剧本,我出了丑,但我认为其他的蠢货说的也不怎么样,其中有个无聊的人讲了一个笑容,又有一个女人在台上露了半个肩膀,过了一会儿她又把衣服撩上去,过了一会儿又把衣服放下来,虽然她脱了衣服我也根本不会看她一眼,但最终效果还不错,她打动了那些盯着她肩膀看的人。我说对这世界感到失望,这个肩膀自然也贡献了一部分。”
相比其他侃侃而谈的剧本梗概阐述者,王越可以想
象到胡千的局促而笨拙。
胡千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湖里,湖面很快泛起涟漪,他的目光眺望着远处的湖水。
“所以,在我走下台的时候,就有人问我,‘为什么你会忘记你要说什么’我当然会忘记我要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记得我精心准备的蠢稿子然后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我知道来投资会的都是大咖,这些自以为是的艺术家,愿意听点有意思的玩意儿,但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