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月早就想好了说辞:“我说自己不认得,你们就信了,还真好骗。”
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姜昭月不过翻了几页,就能将一整本,一年的账单看完,这府中没有什么收入,大部分都是来自楚宸霄的赏赐和每个月的俸禄,可就算如此,每天,将军府这么多人开销也十分之大。
楚家并非什么大户和根深蒂固的人家,这么多年来,全都靠着楚宸霄一个人过好日子,再加上楚玉玲楚成陵花钱大手大脚,基本上每个月都是入不敷出。
“将军,上个月皇上赏赐给你的紫金屏风呢”
楚宸霄一愣,他对家中这些小事平日里不甚关系。
他那些俸禄,一般到手就交给账房作为每日的花销,从未计算过这些小事。
“御赐之物都是珍宝,臣子应当供奉起来,若是流落在外,那就是杀头的大罪,这点,相信这家中的所有人,都不会不知道吧。”
姜昭月每说一个字,楚家人的脸色就惨淡一分,等到她将这整整一段话一字一句的说完,老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不就是个破屏风吗,看上去也没什么出奇的,霄儿,这应该不会有事吧。”
听到这话,楚宸霄的脸色蓦然凝重起来:“有事,还是大事。”
楚宸霄一介草民,虽然当今皇上选拔能人不论出身,可还是受到朝中各大贵族的排挤,想要抓他小辫子的人数不胜数。
可是外面楚宸霄在搭台子,里面这一家人就跟着拆,简直不亦乐乎。
“玉玲,那怎么办,你去,快去将那屏风买回来!”
楚玉玲也吓坏了,她泪眼朦胧咬着唇角,一时间将刚刚姜昭月追着她讨钱的事情都忘了:“那屏风我才卖了二百两,我手里还有些银子,立刻就去讨回来……”
看着前方那对母女毛毛躁躁的样子,姜昭月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楚宸霄眯起双眼站在她身侧,语气凉飕飕的问道:“看本将军倒霉,你很开心”
姜昭月意识到自己居然暴露了情绪,收起嘴角的弧度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死不死的,姜昭月当真丝毫也不关心。
楚玉玲慌慌张张的向外跑,却被楚宸霄身后的手下拦住,他神色略显淡漠的发了话:“够了,既然人家已经将东西拿到手,不管你用多少银子,也买不回来。”
那可是将来能够弹劾他的证据,虽然不足为惧,可也能为将来扳倒他的时候,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更何况,那屏风乃是贡品,有价无市,只卖了二百两……呵呵。
楚玉玲和老夫人知道自己犯了错,一时间也不说话了,姜昭月却还没完。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那两千两银子不是跟我借的,可我问你赵玉玲,这账面上根本没有那两千两银子的来源,你且告诉我,你买镯子和首饰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赵玉玲梗着脖子道:“难道还不允许我攒了,不管你怎么说,也别想将那两千两银子的脏水扣到我头上,一码归一码,这家中银子交给你来管这件事,我第一个不同意!”
姜昭月冷笑,如弯月一样的眉轻轻扬起,她盯着赵玉玲的眼,淡淡开口:“好啊,不出几日,我定会让你们自己将从我这里弄走的六万两,全部吐出来。”
她话语带着威胁之色,转身便走,周婉晴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和姜昭月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发寒。
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她咬着唇角,委委屈屈的来到老夫人面前:“娘……”
她小声抽泣,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脸:“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周婉晴不出声,也不告状,可是老夫人却心有灵犀:“又是那个姜昭月,这将军府自从来了她就没一天消停过,不但是个克父的下贱胚子,没准还克夫!”
楚宸霄听着里面一阵吵闹,舒展眉宇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