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黑渐渐褪去,光渐渐挤进来。
没有听到阿金的打鸣声。
胡大静起床穿衣服,蹑手踮脚溜到院中。
阿金缩成一团卧在胡大静用干草特意为它做的窝中,目光呆滞。
胡大静点了点它的脑袋,阿金一动不动,像一只假鸡。
“阿金,呆若木鸡这个成语和你真贴切。”她低低说道。
阿金可能被薛嵩家壮观的鸡势吓到,昨天回来后就呆呆的,无论滴珠欲翠怎么逗它,都丝毫没有反应。
曾经不可一世的雄鸡转眼变成了傻鸡,她竟然有点心酸。
胡大静觉得自己真够无聊的,想到自己还身负巨债,竟然还有心情去同情一只鸡,真是吃饱了撑得。
“三娘起的挺早。”
胡大静扭头看到三姨娘笑吟吟站在距离自己大约两米远的地方。
天清院探出头的桃花刚好落在她的鬓角,笑起来眼含波光的三姨娘真的很美。
“容小娘早。”胡大静打过招呼,继续抚摸着阿金硬硬的鸡毛。
“静娘,那个……”
胡大静站起身:“容小娘有何事”
三姨娘有些拘谨走向胡大静,不敢抬头:“这个,是给你的。”
只见三姨娘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荼白色四四方方的棉布包,上面落满了藕色小花,小花是绣上去的。如淡青色玉盘散满了淡粉色玉珠,两种颜色相得益彰。
“这个是”胡大静疑惑不解。
“我听闻你今日要去读书,便做了这个书囊。”三姨娘道,“我看现在的去学塾读书的孩子都用这个。”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胡大静看着她双眼下成团的淡青。
三姨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笑道:“很快就做好了。”
胡大静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你为何要这样做”
她跟踪三姨娘时,能看出三姨娘不太喜欢她,但这突如其来的示好
印象中三姨娘很少笑,她的面上除了焦急就是可怜,或者就是哀伤。
“静娘不要多虑,这个书囊只是为了感谢你肯跟曜儿一起玩。”三姨娘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胡大静沉默不语。
三姨娘又道:“都是我这个阿娘做的不好,曜儿从小体弱多病,我没有让他出过门,还有昨天的事我都听他说了。”
“那些事跟他没关系,更不是为了他。”
她揍张郁森的原因是,作为一个男孩子小肚鸡肠,嘴欠,竟然还动手打女孩子,他不挨揍,谁挨揍
但是胡阳曜和三姨娘明显误会了。
“我明白了。”三姨娘微笑道,“我认为静娘能通过飞花先生测试,能顺利入学。”
……
胡雨霏趴在马车窗棂前和胡家众人依依不舍告别,一个二个哭的稀里哗啦,大夫人和胡老爹泪水涟涟,她倒是能理解,姨娘们哭得梨花带雨是什么操作
胡大静有些无奈,也只是个入学考试而已,说不定胡雨霏考不上,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至于跟生离死别一样
等到马车吱扭吱扭驶出后,胡雨霏才坐正身子,用帕子擦了擦泪水,吸了吸鼻子。
“阿姐,怎么就我们俩个怎么不见二姐”胡大静记得还有一个二姨娘所生的胡雨雯,但是从未见过她。
“二妹妹和阿弟还在禁足中。”
看来这二位比原主还要浑。
胡雨霏坐直身体,严肃道:“传言飞花先生是最重礼德之人,我知三妹性子最是桀骜不驯,但你要记住,你的蛮力和恣意妄为换不来德高望重之人的尊重,无论你在家里怎么闹,外人顶多闲言胡家家风不正,家学不谨,而你入了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