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轻舟刚刚学会走路,姿态有些不雅观,如果不是陆宗承拉着他的手,怕是他可能摔倒好几次了。
他由远及近,乌黑的眼睛,时不时的看看陆宗承,再看看他,对周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容修的心都要融化了,他缓步走上前去,小轻舟下意识的抬起头,然后他就蹲在了他的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
似乎是见到了陌生人,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歪着头朝他眨眼睛,容修屏住了呼吸,小家伙忽然一笑,然后手指塞在嘴巴里,啊啊啊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手舞足蹈,伴随着啊啊的叫声,容修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不知所措的抬起头,近乎于求助的看向陆宗承:“右丞,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高兴了吗”
“不是。”陆宗承也跟着蹲下,他把他吃到嘴巴里面的手指,轻柔的取出来,然后又自然而然的从袖子里取出手帕,帮他把掉下来的口水擦干净,才看着他的眼睛,解释说道:“应是父子连心,血缘的关系,是最难以抗拒的,他刚才那样,是因为很喜欢你,见到你很高兴,所以才会兴奋的叫起来。”
容修松了口气,顿时畅快的笑出声,他追问如何抱小轻舟,然后一举把他拥在怀中。
父子俩时隔近一年的拥抱,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带着新鲜和兴奋的,容修眼睛不眨的看着他,小轻舟也轻声啊啊的盯着他看,容修冲他笑,他也咧开嘴笑,露出刚刚冒头的乳齿。
“他很乖,平时基本上也不太闹,一天要吃四五次,我这里有他用惯的奶娘,丞相可以一并接回府中。”
容修郑重其事的点头道谢:“多谢右丞相,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希望你能收下。”
陆宗承知道他的性子,既然来要人,不把人要回去,他绝对不罢休,既然要送东西,他如果不接受,他总有各种劝说词,结果都是一样的,没必要浪费时间用在口舌之争上。
本质上来讲,他们两个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看着容修远去的身形,陆宗承勾唇淡漠的笑了笑。
他能预感到,在二人之间,已然开始酝酿一场狂烈的暴风雨。他清楚这场风暴,而容修一无所知。
要到了小轻舟,左丞相府上的一行人没有做过多停留,出来后就直接打道回府。
容修先前缺失了太多陪伴着小轻舟的时光,如今在云意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小家伙的出现,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安慰。
虽然轻舟已经将近一岁了,可他做父亲的经验几乎为零。
他出生的时候,他正筹谋着如何结盟,推翻余宣帝,等他出生后,他给不了他安定的生活,只能先把他送到安全地方进行安顿,天意弄人,出城的时候,被陆宗承给发现,之后便是将他带走,谁能想到这一走,就隔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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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上路,处处都是问题。
回去的路上,他三令五申的要马车走慢点,生怕小轻舟没有坐过马车,会引起他的不适。
于是偌大的京城街道上,所有人看到了奇怪的一幕,明明是奢华的马车,怎么看都不像是马车出了问题,但为什么走这么慢
容修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这次回京,彻底和以前不一样,他只注意着小轻舟,嘴角浮现出清浅的笑意。
本以为会嚎啕大哭的小家伙,此刻坐在他怀里,伸长了脖子似的往车窗外面看。
他跟过去看了几眼,除了人还是人,就这都看的津津有味,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容修打算给小轻舟培养父子关系,没成想,他后来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比较久,等他们回了府邸,又吃了午饭,他才悠悠转醒。
醒来张口就是哭。
奶娘过来说是要吃奶,将他抱去了另一个房间,容修等他们都走了之后,脸上的笑意,才敢卸下来。
小轻舟在身边的每一天,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云意,然后在痛苦和欢欣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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