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今天众人十分忐忑。
一天之内来了两位厉害人物,虽然对方都是惹怒了皇帝的,可他们谁都不敢得罪。
毕竟一个是皇帝的亲太子,一个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不是儿子胜似儿子。
听说是触了皇上的霉头,因为赵国丈的事情,两个人都往枪口上撞,皇上不高兴全给扔进来了,交代他们好生照料。
所以狱卒们态度一改往常的凶神恶煞,对二人嘘寒问暖,宛如春天般的柔和。
那模样仿佛他们不是犯了错的,而是来度假的。
太子的牢房和容修的正面对着面,二人之前并不算太亲近,因此面对面坐着,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撤开目光。
天牢里面静悄悄的,往常打牌的不打牌了,喝酒的不喝酒了,全部瞪圆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位大佬。
太子名叫容竞,政务能力很强,对百姓十分和善,深受臣民们的喜爱,脾气更是出了名的好。
不过他今天很生气。
自从来的时候,都是沉着一张黑乎乎的脸,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众人不敢上前,稍微联系朝堂上的事,有脑子的人都识趣的只远观不上前。
容竞干巴巴坐了一天,越发觉得没劲,偏生周遭一道道目光,探究的朝他看过来,更让他觉得烦躁。
这鬼地方是他第一次来,还是他亲爹把他送进来的,想想实在可笑。
他明明还什么都没做,他像是吓破了胆子,所作所为实在不像是个当权者应该做的。
哼。
就他这样,怪不得会被那个狐狸精女人迷惑,以至于把母后的宫殿都要让给她住。
容竞眸色很凉,他抬起头,看着小小的牢笼,瞥向唯一的那块窗户。
天色已经由淡变浓,夜色越来越沉,墨一般的晕染开来,他坐的屁股有些疼,想站起来调整个姿势。
他一动,立马有狱卒要过来,他一个眼神扫过去,生生逼退了对方。
烦。
他这么想着,没料到站起来的时候,腿麻了竟然又扑通跌坐了回去。
“噗。”凉凉的笑声传过来,容竞看向声音来源处,眼睛眯起来,淡淡的哼了声,“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容修眨了眨眼睛,他的容颜在昏暗的光线下,又多出几分韵味。
容竞看不惯他笑,总觉得刺眼,紧追不舍的问,“那你笑什么”
“没什么。”
“到底!”他有些怒,最不喜欢别人这样,把他当傻子的感觉了。
“笑你。”
“……”他说实话了,容竞反而一口气被噎在喉咙里,他闷闷的道,“有什么可笑的。”
“没有。”
“那你笑什么”
容修嘴角一抽,“你确定要进行这种没营养的无聊对话”
他重重呵呵一声,把脸扭了过去。
说实话他看容修并不是特别顺眼。
他比容修大上几岁,父皇和容将军关系又亲密,因此
虽然从小很少见过他,却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事件。
父皇总是拿他和容修作比较,不幸的是,容修是别人家那个优秀的儿子,而他只会收到父皇的批评和谩骂,久而久之,他无形中开始讨厌他。
后来容奕止的事情,他是全程都知道的,知道他失去了父亲母亲,被迫住进了宫里。
他们一块儿玩的时候,背地里他仗着年纪大点,还偷偷的骗了他几次,现在想起来,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
不重要了,想那些没用的做什么,他们俩现在都被关在牢里,能不能出去还另说。
“喂。”他叫对面的人,“我走之后,你又哪里得罪父皇了你不是一直都是他跟前红人吗他竟然舍得把你关进来”
余宣帝十分重用容修,基本上大事小事都交给他去办,而容修也因此名声大噪,在臣子的心中成为十分可靠的人。
曾经有一段,他的风头几乎要盖过他的。
容竞对他的欣赏之外,便多了几分私心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