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迟去世的消息,就算是王府,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后事,全程都是管家在操办。
管家跟着容修有二十多年,经验老道,办事妥帖,本以为不会出事,谁知道这次却有了岔子。
事情发生在一个阳光温和的下午。
云意的肚子越来越大,她双腿浮肿,几乎不能行走,她身边的两个女婢,都是还没出嫁的小姑娘,看她这样子吓得要掉眼泪,她们一边颤巍巍的给她捏腿,一边担忧的询问怎么办才好。
她难受的厉害,分心安抚她们,然而并没有什么成效。
桃黄见她眉头紧皱,说是去请席止过来,云意拗不过她,只能任由她去了。
“这可怎么办啊!”香禾是个没主见的,桃黄一离开,只剩下她自己,不由得就紧张起来,“王妃,你觉得好点了吗”
“好点了,我没事,”云意叹气,“你这样搞得我也紧张,干嘛总是哭丧着一张脸,你别这样,我自己歇会就行。”
“可是……”她呜咽着哼哼,“你的腿都肿成这样了,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她如果知道就好了。
云意身子不舒坦,连带着都不想回答,于是她闭上眼睛,抿着唇沉默不开口。
香禾还是有点眼力劲儿的,讪讪的砸吧砸吧嘴,小心的吸溜着鼻子。
屋外的风吹在窗户和门上,发出细微又聒噪的吱呀声响,偶尔有几道顺着缝隙溜进来,吹的她一阵哆嗦,紧了紧身子。
时间缓慢而悠然,直到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伴随着桃黄的低呼声,“王妃!王妃!”
云意猛地睁开眼,她对上香禾的视线,赶着开口吩咐,“快把门打开,看看她怎么了”
香禾下意识的动作,这会速度令人咋舌,她目瞪口呆之际,冷风倾盆般的灌进来,她鼻子泛酸,被刺激的打了个喷嚏。
“王妃。”桃黄扶着门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席…席大夫疯了!”
“疯了”云意心中一咯噔,她其实是有点怕的,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和迷茫,“怎么疯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刚才我去请他,正好看见有个侍卫,从他的别院出来,那个侍卫看着面生,以前倒是没怎么见过,那侍卫离开之后,我再进去,就看见席大夫脸色阴沉,我心里是害怕的,可想着您的情况,就同他说了声,谁知道他忽然抓起桌上的茶盏,劈里啪啦照着地上就是一顿摔,很快就把手边能摔的都摔了个稀巴烂!”
“这是怎么回事”云意猜测,“和那个侍卫有关侍卫和他说了什么,还是他本来就有病,现在犯病了”
“不知道…不…不知道。”桃黄张着嘴摇头,“后来他摔完了东西,就冲进了屋子里,大喊大叫,对着桌子床榻之类的东西,又踢又打,我看他像是疯了,害怕的不敢上前,
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本想着他待会冷静下来,没有想到,他越来越疯,房间里不成样子,他坐在那一堆破烂里面,一会大笑,一会又捂着脸伤心。”
香禾缩着脖子,小声嘀咕,“该不会是真疯了吧我听先前一个姐妹说,她们老家就有过这种发疯的情况,说是一个人好端端的,忽然躺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吼叫的,大家都不敢拦,一旦靠近他就冲着人叫,逼急了之后浑身抽搐,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搭理他了。”
云意斜了她一眼,“你说的那叫羊角风,席大夫的情况,一时还说不清楚,这样,桃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