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席止叙述,迄今为止会制造寒毒的,只有一人,就是他的师傅。
“师傅早年研究出此毒,为此沾沾自喜,他说这是继他研究出七日散花之后,最为完美的毒药。寒毒是种剧毒,但又和所有的剧毒不同,它时而温柔,时而猛烈,毒发的频率与程度,和人的心情身体状况有关,并且,实不相瞒,它有随机性。”席止说到这里,看向席间众人的表情,将他们一一收入眼底,“它的随机性表现在,因人而异,师傅曾在几十个人身上种过寒毒,其中有两个人,完全没有毒发,而有的人种下寒毒之后,不出三日就已暴毙。”
“至于其它大部分的人,都在半年内相继死去,死亡时间各有不同,但死因都是因为身体发僵,血管破裂而死。”
云意的后背,爬上一层密密麻麻的寒意,即便这样,她还是硬着头皮,试探的问,“依我之见,寒毒具有不稳定性,看阁下的意思,您师傅只制造出来寒毒后,并未留下寒毒的解毒方法”
“王妃当真冰雪聪明。”席止哂笑,听出来有淡淡的嘲讽,“若是留下解毒方法,我又何必坐在这里,同您浪费时间,直接明码标价,王爷有钱来换便可活命。”
“……”云意意识到她的问题有多蠢,尴尬的努了努嘴巴,“那阁下有几分把握呢”
“五分。”他回答的利落,“不是失败,就是成功。”
“……”
说的可真是真理。
云意发现他似乎在故意逗她玩之后,索性闭嘴,朝着容修看了眼后,讪讪的垂下视线。
他们男人的场子,只会拿她来遛。
她才不要被看笑话。
容修当着外人的面,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宠溺,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着说道,“他们在逗你。”
云意嗯了声,低低的跟他嘀咕,“我知道。”
容修笑了笑,将话题引回正路上,虽然是看着她,话却是对席止说的,“不知您师傅离世前,可有交代寒毒的破解之法”
“王爷问到了地方。”席止搓了搓手指,“实不相瞒,师傅就是死于寒毒,他临终前,只是告知我寒毒中的几种材质,这种剧毒本就是师傅兴致所至时,胡乱将手边的材料都放了进去,至于顺序先后更是没有刻意铭记,众所周知,制毒和解毒就是一个相反的过程,只要能够制出寒毒,就能够解了寒毒。”
“想必毒师多年来研究,应当是有了几分把握”
“把握是有的。”席止面色严肃起来,“只不过有三种材料我捉摸不透,需要人以身试毒,所以,王爷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云意小脸发白,最初的欣喜荡然无存,她嘴唇上下打架,哆嗦的问道,“试毒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就是中毒啊!”席止似笑非笑,“这些剧毒的其中三种材
料顺序完全不同,所以您也知道,顺序不同制作出来的剧毒,不是同一种类型,因为都是全新的剧毒,所以,庆幸的能解毒成功,不庆幸的,恐怕要搭上小命!”
云意捏了捏拳头,深吸口气道,“我。”
“不用。”
说话的是容修,他将她往怀里按了按,阻止道,“本王来,这点胆量还是有的。”
“好!”席止一拍手,“席某就欣赏王爷的这份气魄,果然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就是不同常人!”
“毒师过奖。”
接下来的一顿饭,云意什么都没听进去,她只觉得耳边男人们交谈的声音,嗡嗡作响。
直到晚饭结束,容修拥着她起身,她才缓缓回过神,迷茫的看了眼高大的男人,眼眶晕染上雾气。
容修神色颇为从容,他让管家将陆宗承和席止护送到别院,才低头亲在她的额头。
“想什么呢”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笑意,见她不答,他又在她额上亲了口,挑眉威胁,“不说话那我亲到你开口为止。”
“唔,”云意摇摇头,一把推开他,信步往厢房里面走,没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拦住了腰,他双手张开将她裹在怀中,下巴就近放在她的肩窝上,磨磨蹭蹭的道,“怎么了小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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