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漆黑幽深的眼睛,容修本不该说谎,但是他却摇了摇头,下意识的逃避这个问题,“并不是,是关于堤坝的事情,需要去李寨走一遭,本来昨晚能回来的,可惜赶上了大到暴雨,我们顺着山路走,马匹受惊,大雨遮蔽视线,只好改为步行。一来二去,耽误了时间。”
云意长长的哦了声,哪怕心里不确定,可她笑着回答,“能回来就好,你没告诉我行踪,我难免担心。”
“下次不会了。”容修同她好声好气的商量,“好不好”
“好。”
云意能感觉出他的心事重重,想问又死死忍住。
在她看来,如果事情能够说出来,容修不会瞒着自己,如果事情不能说出来,就算她问,只能让容修陷入尴尬的境地。
因为她爱,所以不想他有一丝丝为难,所以假装相信他说的一切。
云意还在思索,嘴边触碰到微凉的硬物,她回过神来,就见容修举着汤匙,“听说你没吃饭,饿不饿为夫亲自喂你,就当给你赔罪,不知夫人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吃上几口”
他冲着她眨眼睛,她噗嗤笑出声,却故作矜持的扬了扬下巴,“看在你态度良好,认错积极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了,没有下次了。”
“您放心,这就是最后一次。”他放低身份,十分认真的说。
“这还差不多。”
容修哄着她吃完了饭,又吩咐她好好卧床休息,之后才在她的催促下,去洗漱补觉。
临走前,他表现的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搞得云意心情骤好,朝他瞪眼睛威胁,“赶紧听话休息去!”
“那晚点我来找你。”容修许诺道。
云意知道他心里有事,也知道他在瞒着自己,不过此时的她深爱着他,因此愿意单纯愚蠢的相信,他之所以欺瞒,是因为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天时地利之际,在同她摊牌。
他不愿意开口说,那她可以等。
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亲口解释之前,她竟优先等到了真相。
心心念念的容修,安然回到了府中,云意心情大好,胃口也不错,桃黄重新端上来的饭菜,她吃的七七八八,吃饱后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抚摸着肚皮,感叹府中大厨手艺不错。
桃黄只笑笑,顺着她的话往后道,“是的,府上的大厨,是晁大人花重金请来的,听说先前是在京城御厨房当过差的,后来年纪大了,这才被放出了宫,就是不知道怎么着,被晁大人给寻到了。”
“说起来这个晁大人,倒也是个人才。”云意眼前浮现出他的脸,“长的肥头大耳,油头粉面,溜须拍马的功力一流,可谁知道做的倒是个清官的事情,形象实在是太不符合。”
两个人笑到了一块儿去。
吃过中饭后,桃黄伺候她有段时间,和她聊了会天,看她神情
恹恹,于是主动提醒她要不要午休会,云意正有此意,近来总觉得浑身无力,嗜睡的很,听她这么开口,眼皮子已经耷拉下来了。
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隐隐之中,似乎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从梦中醒来,一问时间,原来不过睡了半个时辰。
桃黄看她精神不济,询问要不要再睡会,二人正谈论之际,外面小厮匆匆跑进来,告知说有一封信。
“拿过来看看。”云意说道,声音里带着期待。
陆宗承离开艆州回老家那天,她同他请求,让他帮忙找寻寒毒的破解之法,算算时间,不管有没有找到,都应该来个信知会一声。
桃黄将信拿过来,云意脸上一喜。
单看字迹,她就认出来是陆宗承。
他的字同人一样,清隽孤冷,自带傲骨,一撇一捺都充满了力量和疏离。
云意摆摆手,屏退桃黄,屋子里只剩独自一人时,才缓缓拆开信件。
陆宗承的话很少,信里也是,短短几行,几乎片刻就能看完,不过云意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他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虽然没有明说寒毒能够破解,但他表示他找到了位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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