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隐隐察觉到,躲在暗处的人,手腕并不简单,但他岂是胆小如鼠之辈
纵然有再多的困难险阻,事关父亲死因的真相,无论如何他都会追究到底。
哪怕结果有多残酷。
早在两三年前,他就开始调查,几乎所有的说辞中,凶手都指向云守道。
他苦于没有证据。
这次发现了新线索,所谓的真正凶手,还会是同样的人吗
容修不知道,他默默的祈祷,换成无论如何是谁都好,这样他不至于痛苦,大家都不至于痛苦。
理智和情感,在脑海中激烈的交锋,让他的心烦躁慌乱起来。
他揉了揉眉心,不知觉中,将手中的茶杯捏了粉碎。
直到指尖刺痛,才惊讶的回过神,低头就看到了渗出的点点血迹。
他啧了声,取出手帕,漫不经心的包了包手指,就丢到一旁。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鸦青的声音。
容修淡淡扬声,“进来。”
“王爷。”鸦青颔首,“您身体可还好昨晚的寒毒……”
“我没事。”容修蹙眉,似乎不愿意再提起那段痛苦的经历,“大夫来了吗”
“来了。从后门来的,悄悄的,王妃待在自己屋子里面,没有发现。”鸦青面无表情的说着,一点都不像是说谎的。
容修没有起疑,在他印象里的鸦青,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是个不会说谎,对他异常忠心的人。
“那让大夫过来吧。”他说,“王妃待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据桃黄说,在看话折子。”
容修温柔一笑,“等下给她送点水果去,她喜欢吃葡萄,你让人准备了去。对了,”他醒来就忙到现在,没时间询问,现在得空下来,于是问道,“昨晚,王妃没有发现异常吧”
“没有。”
“好。”他从椅子上起身,到底还是有些虚弱,眼前倏然一黑,险些晕倒。
“王爷!”鸦青脸色突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堪堪扶住,“您……”
他摆了摆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我没事,只是昨晚过于耗费心神,以至于有些疲惫。”
“属下明白。”
“走吧。”
大夫早就在书房后的院子里等着,听见动静后,转过来,冲着正面过来的二人行礼。
容修客气道,“有劳大夫了。听说您研究过寒毒,不知有何高见”
“高见算不上。”大夫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头,他颤颤巍巍的,看起来身体并不硬朗,纤瘦的身体活脱脱一副行走的骨架,让人看了不禁担心,若是风再大点,会不会把他给吹跑。
容修回过神时,错过了大夫的部分言论,只是听他说,“毒素尚在肌肤层,还可以解,若是蔓延至内脏,那就基本上没有希望了。”
“还请大夫多费心。”
“王爷为了艆州鞠躬尽瘁,老朽又自当会尽最大努力。”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小小的房间里,一时只
剩下吹落阳光的轻柔风声。
大夫叹了口气,沉默就像是破碎的镜子,他收回把脉的手,一边往纸上记着什么,一边说道,“王爷的毒素还没有渗入内脏,应该是刚中毒没多久。老夫想问,从中毒到现在,有过几次毒发”
“两次。”
“第二次是在什么时候两次毒发的时间间隔,大约有多久”大夫又问,他手握着毛笔,一边问一边又在纸上写写画画。
容修瞥了一眼,上面鬼画符似的,几乎看不懂,“第二次毒发就在昨晚,两次毒发的时间,约莫近一个月。”
“那看来还有得救。”大夫停住了笔,缓缓的说道,“我这边先开几副药,王爷您先吃着,这些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