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自语道:“如是啊,方才我见着墨儿着急的样子,就禁不住想起了当年桓屿知道你早产后也是这么的着急模样。我与他青梅竹马多年,还从没见过他把谁看得那么重,甚至是在听到你的死讯后,他连此生的第一滴眼泪都给了你……我真羡慕你啊……”
她忽然伸出双手,死命地想抓住空气中的什么东西,却只扑得一手空空。
……
“皇妃,用力啊,再继续用力……”
千落浑身颤抖,声嘶力竭的喊叫着,紧紧皱着眉头,脸上尽是痛苦,她感觉到有骨头在身体里一点点碎裂开,又有什么东西正在骨头破碎的地方胡乱地钻来钻去,痛得她龇牙咧嘴。
“皇妃,请调整一下呼吸,再用力啊……”接生婆婆急得满头大汗,生怕任何行差踏错都会导致这对母子难产而死。
“啊——”
千落张着干裂的嘴唇,大口大口喘息着,痛得她只能瞪着眼睛,鼻翼一张一翕。汗水已经将她的头发打湿,胡乱地贴在额头上,一双手紧紧抓住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剑南春和诸葛侯听着这声音都心急如焚。朝与暮和水里月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诸葛侯,你说丫头她会不会……”
“不会的!”诸葛侯面色有些发白,手心都急出了汗,“落儿不会有事的。”
“对,不会有事的!”剑南春烦躁地挠着头,“若真的只能保其一,那也要保住落儿的命!对了,墨北辞那小子怎么这么久了也还不回来!”说着,他就更是烦躁了。
诸葛侯皱紧了眉,“他在路上遇刺,汨罗刚带人去救他了。”
“遇刺”
诸葛侯点头,“看来今晚是有很多人都按耐不住了。”
忽然,有渡生者从暗处飞身而出,急匆匆道:“元老,不好了,端木婉正带人闯渡生楼。”
“什么!”剑南春气得一拍大腿,“岂有此理,她倒是很会挑时候!”
朝与暮立即跪下,“元老,属下请命前去捉拿叛徒。”
剑南春看了眼产房,暗自咬住牙根,“我们一起去。今日是丫头生死一瞬的特殊时期,我绝不能让任何人危及她分毫。与暮,我们是到了该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诸葛侯拍了拍他的肩头,将酒壶递了过去,“放心吧,这里有我。”
“那就拜托了。”剑南春郑重地点头,转身将酒壶跨在腰间,“走!”
入夜,月黑风高。
端木婉收到剑南春已经率领了大半渡生者赶回渡生楼了的消息时,汨罗这边也刚好带着一众侍卫前去救墨北辞。
她将面罩盖上,迅速飞墙走壁,轻而易举就躲过了左相府里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一间房间门口。
她低头,迅速查看着手上的地图,又左右看了几眼,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远处的九曲回廊处,一抹黑影早已悄悄盯住了她。
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