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轻罗忙解释道:“轻罗并没有要挖苦的意思,忠国侯府荒置五年,早已不复当年,可今日轻罗一见这里却与当年的布置一模一样,仿佛连一花一草都未曾发生过改变。”说着她就看向前院尽头的那棵梅树。
不过,到底是变化了的——梅树还尚在,可底下舞剑的少年却再也见不到了。
千落冷冷勾着唇角,“靳大小姐可真会说笑,忠国侯府会遭此横祸,你们靳家的功劳可有不少呢。”
靳轻罗低头笑了笑,“左相大人,昔日忠国侯与家父的恩怨,轻罗都知道。若靳家真的如左相爷所说那般,轻罗也绝不会助纣为虐。”
“所以靳大小姐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
“放心,轻罗只是想大人。”
“”千落冷笑,手指轻敲着桌面,“本相与你毫无交集,况且钟离长房和靳家向来不和,本相与令妹令弟更是有过节,你觉得本相会信吗”
“左相爷顾虑的这些,轻罗都明白,所以不敢求你能相信我,但我也想查明当年忠国侯府一事。”她说得诚惶诚恐。
忠国侯府的血案,也是她的梦魔,困扰了她整整五年,现在也没必要再忍耐下去了。
“为什么”
靳轻罗垂眸抿唇笑了笑,眸光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因为我曾答应过一个人会尽力照顾他的妹妹,但我没有做到,现在我想要完成这个承诺,也想为他和他的妹妹做点什么。”
她掏出一块玉佩,轻轻揣摩,恋恋不舍地递过去,“这是那个人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想是时候还给他最疼爱的那个人了。”
千落狐疑,却还是接过了玉佩,不过一眼,当即如五雷轰顶,怔得眼睛都眨不动了。
她几乎是颤抖着问出口,“你怎么会有这个玉佩”
靳轻罗淡然笑着,正视千落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不知左相大人可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诗——轻罗小扇扑流萤,坐看牵牛织女星。”
千落立马拔出朝与暮的佩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厉的剑锋淬着寒光,“这句诗你是从哪听来的!”
靳轻罗毫不畏惧地抬头看她,仍旧笑着,“左相爷明知故问。”
千落缓缓收回剑,极力压抑着暴动的情绪,背过身就喊道:“来人,送客!”
“那轻罗就先行告退了。”靳轻罗起身,侍女秦秦连忙上去扶住她。
千落握紧手中的玉佩,不可置信地寒着眸光。
不可能的,二哥他……不可能的,靳家与钟离长房向来水火不容,二哥他不会的。
她立马沉下声音,喊道:“里云,你去让与暮调查靳轻罗,关于她的一切事情我都要有知道。”
“是。”
然慧由侍女搀扶着出来,见她面色怪异,不由得问,“怎么回事,不过一块玉佩,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
她闭眼,极力舒缓着自己的情绪波动,良久才轻声说出口:“这玉佩是我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