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王暗下吃惊,此人竟知道的如此详细,并不好对付。
靳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深意明显不过,她回答道:“阁下这般胡造是非是何用意“
“忠国侯的存在对靳家是个威胁,不但兵权被分,铁兵营将军之位被夺,就连说话、行色也要让他三分。相比于靳家的百年荣誉和靳王早些年那可怜的战功相比,忠国侯的影响更大,也深受着民众的推崇和爱戴。”
那人继续说道:“后凉皇也对忠国侯十分重视,所给予的权力,甚至远高于靳家。靳家因此受到牵制,加之长期的无所作为,不久便沦为反衬忠国侯的世家。这样的肉中刺,靳家是欲斩之而后快。”
“于是上巳节那日,趁陛下外出,靳家不惜与自己的眼中钉俪妃一党联手,残忍杀害了忠国侯一家。而且有心之人也趁此时机会将渡生楼重创,却很遗憾没有找出渡生楼中的秘密。”
那人语气骤然变冷了,“所以靳王便留下两位郡主的性命,以军妓的身份带进铁兵营,交由自己的心腹铁虎和铁狼。然而很不如意的是,有人劫人,两位郡主无一幸免,全被误杀,而靳王的爱将铁虎也死于非命。我说的可有缺漏,靳老夫人”
靳老夫人踉跄地后退几步,同样震惊的靳轻罗立马扶住她,拐杖敲在地板上的声音也急促而刺耳。她眼中的浑浊一沉,目光凌厉地看向自家儿子,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颤抖着唇。
靳王躲避她的目光,脸上的铁青色更甚了几分,眼中闪过不安,“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人冷冷哼笑几声,“我想要的就是你们从忠国侯那抢来的明月琉璃珠。”
靳王一愣,老眼瞪大。靳老夫人柱着拐杖,勉力支撑住早已气得发抖的身体。
靳轻罗轻轻为她顺着气,也不敢贸然说话。
明月琉璃珠是前凉所遗留下来的三宝之一。如明月般皎洁生辉,琉璃里头是恍若星空的模样,放在月光下,便会在手中投射出夜空繁星闪烁的奇景。
听说此珠是前凉朱宗皇帝为讨好自己的爱妃,而召集天下能人异士做出来的。明月琉璃珠曾在动乱中落入犬戎人手中,而后凉大败犬戎人后,犬戎人才将这惊动天下的明月琉璃珠归还给后凉。
而大败犬戎人的正是忠国侯,为了彰显忠国侯的功勋,后凉皇便将明月琉璃珠赐给了忠国侯。因念其珍贵,忠国侯便将它封存于密室之中,作为镇府之宝。也正因如此,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便把贪婪之手伸向了忠国侯府,而靳家便是其中一个。
靳老夫人面色沉重,皱纹全都显了出来,已经八十高龄的他在此时看起来却像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她说道:“什么明月琉璃珠,我们靳家可没有这东西。”
那人是忽的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恐怖骇人,不禁让人后背冷汗直出,“世人皆知明月琉璃珠很神奇,可却极少数人知道它的神奇之处在于何处。想必靳老夫人也是知道了这其中的玄机,所以才赶在忠国侯府被屠时强行闯入密室,将其占为己有。这也难怪,后来有这么多人将忠国侯府翻了个底朝天也寻不到这颗珠子。靳老夫人这一步棋走的当真准确。”
靳轻罗不由得一震, 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自己搀扶着的老人,这般慈祥和蔼的老人,真的和忠国侯府一事有关
靳老夫人也似乎察觉到了靳轻罗的变化,她立马柱着拐杖狠狠敲了敲地上几下,气的变的颜色的脸闪过些许无可奈何,“你到底是谁”
这个人对靳家所做之事和动向一清二楚,定是很早便盯上了靳家,而这个人掳走靳初言也绝非表面所说的这么简单。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否愿意用一颗珠子来换一条性命”
靳王听此立马大怒,他猛然拔出插在柱子上的佩剑,气势汹汹地站在院外,怒道:“你可知跟靳家做对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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