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顾子轩对云阳子长揖不起沉声道:“道长泽被苍生有大爱也,子轩无以为报,唯有祈求白云观香火万年延绵!”
云阳子虽是方外之人,不过能够得到当今朝堂最年轻的政治新星的承诺,他的内心还是欣喜的。
不过他并非热衷名利之辈,他能安然承受顾子轩的大礼,关键在于九龙吞日之地原本便实实在在存在,他不过慧眼如炬发现宝地而已。
“世子不必如此,贫道略尽绵薄之力当不得世子如此大礼,何况此事……于苍生是祸是福未可知也……”
云阳子道长扶起了顾子轩,当日顾子轩说服他出手,其对局势的预测是朝着最坏的局面分析,如果郑家没有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云阳子的作为便有违出家人的慈悲。
顾子轩叹道:“道长慈悲为怀在下甚是感佩,不过……
郑家已经出手了,局势比我们当日想到的最恶劣的情形还要崩坏!”
云阳子动容道:“何至于此,永宁侯和郑贵妃便如此丧心病狂不成”
毕竟是出家人,政治是最理性但又是最疯狂的道理云阳子不会明白,顾子轩将福王入京和郑国泰与未知势力勾结的事情如实相告,云阳子已经深度入局立场绝对可靠,对他用不着隐瞒和保留,兴许后面的情况还得指着大师出力呢。
云阳子亦是长叹一声,转而默然冲泡山间无名香茗,与顾子轩奉上一盏后,轻声道:“孙先生和韩部堂应该快到了,贫道迎奉贵客去也,世子请自便。”
顾子轩摆手道:“今日到此者无锦衣千户,亦无部堂和太子之师,有的只是白云观静室茶客,道长着相了。”
云阳子想了想莞尔一笑,也就安坐品茗,片刻后稽首默然离去。
顾子轩闭上眼睛整理着下一步的思路,昨日调教了朱由校完了涮一顿麻辣牛肉火锅,浑身舒爽啊。
末了却是愁上心头。
福王下一步的行动顾子轩有了一个疯狂的猜测,不过郑家勾结的外部势力水落石出以前,依然不能贸然动手。
为了确保自己的绝对安全,以及对未来朝堂建立均势的基础,必须提前出手对东林进行限制。
其中分寸不好把握啊,若是对东林当前的利益削得太狠,东林难保不会狗急跳墙,进而放弃对四党的旧恨一致打击勋贵。
因此要想说服东林放弃当前上位首辅的努力,这绝逼是一份技术活儿,昨晚与英国公那几个老东西商谈后,总算说服了勋贵这边暂时不做任何改变朝局的举动。
如此一来,他能够拿出手的砝码总算重一些了。
“世子好雅兴,老夫与孙先生上了年纪睡不着起了个大早,不曾想仍是落在世子后面。
哈哈,莫道行路早,更有早行人呐。”
韩爌清越的声音响起,顾子轩睁开了眼,起身大笑道:“两位长者当面,小侄起早一些份属当然,请!”
搀扶着两位大佬坐下,顾子轩提起茶盏一一奉上香茗,韩爌笑道:“世子难得有此雅兴请我们两个老头子饮茶,莫不是鸿门宴吧”
孙承宗淡淡邹眉,看了看韩爌又瞥了眼顾子轩,他却是未发一。
顾子轩哑然失笑道:“韩公说笑了,今儿既无宴席也无沛公和项王,有的只是一个小辈与两位老者请教罢了。”
既然要说服东林,那就绕不过东林在朝堂的话事人,顾子轩与勋贵们合计后,昨晚便邀约孙承宗和韩爌于白云观一叙。
这二位亦是人精,当即欣然承诺赴约,韩爌见面更是单刀直入。
对方如此急切,顾子轩心情便莫名好了起来。
对方如此急切,从孙承宗和韩爌的不同表现来看,东林在下一步的行动中并未统一步调,其对方从哲倒台反应的焦灼比之四党更甚。
韩爌道:“请教不敢当,英雄自古出少年呐,方阁老独相数年根深势固,我们这群老头子可是吃够了方阁老绵里针的手段。
如此一位威势赫赫的阁老,悄无声息间却是倒在了世子的刀下,老夫佩服,呵呵老夫如今可没有东西能够教导世子咯。”
顾子轩摇头道:“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方从哲若非目无国法上下其手,以他今时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