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郑国泰咆哮不已。
“这便是你的按计划进行!
咱们的计划里可没有顾子轩那个畜生能做上锦衣千户这一条,也没有朱由校那个孽障能够见到陛下,还许他有事可直入乾清宫的安排。
照这个势头下去,咱们这些人还忙和个啥,直接躺在家里睡觉,静静地看着朱常洛继承大统就好!”
他如何不气急败坏,自从顾子轩那个畜生搅合进他们的计划后,事情便一波三折风波不断。
如今就连朱由校那条咸鱼也被皇帝格外隆宠,今天赐他直入乾清宫,更将朱由检那个小孽障交由朱由校之母王氏抚养。
继续让他们这么搞两次,朱由校就该出阁读书,接着就该策立皇太孙了。
一旦到了那一步,神仙也无力回天,若要成就大事,除非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还是顾子轩那个畜生,他怎么就不去死呢。
斗篷人也意识到事态前所未有地严重,哗啦一声他扯下了斗篷,沉声道:“此事天意所为非人力所能预测,咱们接下来的动作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娘娘那边,是时候加快动作了。
现在还有不到半月的功夫,留给咱们的日子不多了,腾骧卫指挥的位置,咱们务必要全力以赴地拿下!”
他面容俊秀气质文弱,穿一身文士袍服,但头发却只有寸长些许,似俗非俗,似僧非僧,说不出的怪异。
郑国泰被他这身诡异的装束恶心坏了,赶紧挥手道:“得了,全是废话,本侯自然晓得如何行事,赶紧拉上你的斗篷吧,本侯看着你的样儿膈应。
还是作好你们的事吧,这件事若是成了咱们各安本分信守承诺便好。
若是事情败露,本侯定然会让你们陪葬的!”
寸发男子默默地重新拉起了斗篷,淡淡道:“侯爷多虑了,我家主人向来一言九鼎,如此造福天下苍生万民之事,谁敢马虎!”
……
夜了,刑部天牢中,狱卒杨伍照例巡视着,他无聊地打着哈欠,晚饭时候晕了二两小酒,这会儿薰薰地浑身不得劲儿。
这群该死的犯官,从前一个个牛得不行,现在可不还是爷脚底下的臭虫吗。
他打量着一个个命不久矣地罪囚,顿时感到自己的日子也还不错,至少还能无忧无虑地每天滋上二两小酒,巡视完了还能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觉。
这日子,也挺美的,杨武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就快完了,终于来到尽头深渊处的地字三号和二号牢室,蓦然间,杨武如同被掐住喉咙的鹅,双目瞪得死圆,嘴里嚯嚯地干叫了两声,最后发一声喊,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外。
地字二号房和地字三号房里,贾继春和周程二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圆睁着双目面色发青,浑身却无分毫动静。
杨武作为狱卒的老油条,他一眼便看出了两个犯官已经没了气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不敢叫喊,甚至不能透露分毫信息,只能把这事儿捅到上面,到时候自然有人顶火,这样的事儿天牢不是没有发生过。
天牢虽然是文官的地盘,可它的肮脏血腥,何曾比厂卫掌握的诏狱弱上分毫。
工科给事中贾继春、腾骧卫千户周程,于太和殿事件后打入天牢当晚绝命……
……
云阳子忙和了一天依旧没有找到龙眼,老道士揉着酸痛的老腰,拧开顾自道递来的葫芦,狠狠灌了一口凉茶,极目四望打量群山,寻找着那一处依然不见踪影的龙眼。
顾自道面无表情道:“道长你行不行的,不就找一个土坷垃么,你要实在没有眉目,咱们就换人,听说茅山那边的人很是有一套。
唔,龙虎山的道士也不错,要不请他们出马”
云阳子不屑道:“不用激贫道,就这寻龙探穴之道,茅山和龙虎山的人,贫道自问还看不上他们的斤两。
此处龙眼若是简单寻常,朝廷岂能任其沦落而无动于衷。
永宁侯不是傻子,他请来的堪舆风水之人定然非比寻常,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发现此地另有玄机,否则你家少爷哪里会有这个泼脏水的机会。”
顾自道淡淡道:“少爷那叫以直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