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张肆尊吗他铁血手段屠杀十余个敌手家族之后,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不是就立即安静了下来吗在这个世界,狠辣,实力,才是活下来的凭借,那些道理……不能过于拘泥了。”
“圣贤的道理总归是没有错的,只不过大道不行,获得实力的人不尊此理,让天下纲伦大乱。
而且,我也不是愚昧地遵循,张尊者的手段我也并非完全否定,圣贤有言‘理者之于理者’,是对遵循古法的人才将古法。
但即便是这样,那些他族女子并没有过错,又何苦苦苦相逼,将其遣走,贞洁不保,只怕其日后再难有姻缘!”
“所以说你太天真的(图样图森破),你觉得她们会寂守空房放屁!她们虽然说是仰慕你父亲,愿意为高攀而屈做妾,但其中不少人在与你父亲有肌肤之亲的同时还在外面水性花扬,只是你父亲觉得既然自己都不是真心相交,那就不作追究罢了。你觉得你父亲一死,她们还会如俗世女子一般,活守死寡
这些都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我给你生命种子,你给我生下后裔,然后大家一拍两散,反正她们都明白你父亲不会真心喜欢自己,早就留好后路了。
只不过她们没想到一群人的肚子都不如你母亲一个人争气,更没想到你母亲的天赋如此妖孽,还要更胜于你父亲一筹,先一步踏入那至高境界,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母亲拥有乾之真灵,是万古的大造化着,更没料到你父亲会在拥有实力和子嗣之后,会先一步休掉她们。
至于你父亲一死,我估计她们稍微失落之后就反倒高兴起来了!”
“为什么”孤落皱眉,对于这片世界的一切很是反感。
“失落的是再也没有机会等到你那个强悍的父亲、绝艳古今的鬼才回心转意,但反正他回心转意的机会不大,他一死,自己又能跟新的情人在一起了,不至于担心你父亲顾及自己的名声阻止自己再寻道侣。闪舞”
“这都算是什么也太……不知所谓了吧。”孤落一时也想不出说些什么,支吾了一下,眉头皱着,很是反感的模样。
“真正到那一天你就会明白,真心难觅啊!此世已然皆是浮华,赤子心皆已不纯,又有何人可以真正交心的呢能像你父母那样珠联璧合的已然是凤毛麟角,并非没人都可得一。”
听乾老这么说,孤落心里不觉升起惘然,如惶惶立于世而不知所依的感觉,冰冷、沉寂,就像是淹浸在波涛万张之下,无尽的压抑自四处涌来,刹那,心神创伤,如遭重击、似遇芒刺穿心。
想要伸手,渴望呐喊,希冀在无尽的黑暗绝尽有伴随着光华的彼岸,但是喉咙似被巨力钳制,无尽的重压窒息着他,并将他缓缓拽向黑暗的大幕,无穷无尽……虚无,寂静,仿佛最凌烈的酸液,逐步将其同化,浸润,臻至消磨殆尽。
仿佛永恒,就这样降临,在一个尚未蓬发的身躯中,诡异而宁静,又仿佛极其有力的双手,一步步地拽着他没入其中……
浑然间不觉思绪向何处奔腾,仿佛要踏入永恒,却蓦然触及了心涧中的一抹纯芳,刹那间莫名地舒缓起来,也是静静地,悄悄地,但就似冬末沉睡在冻土下的生机,一丝、一缕,就好像有崩天不坏的伟力,一点一点的,把他从虚无中拉出来。但是,这个过程太缓慢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魔障仍然凶悍地侵蚀着他,而黑暗中的巨口犹如饕餮张嘴,等待磅礴的吸力将食物吞噬。
渐渐的,他恍惚间只觉全身已然失落,只余心底的一抹温润,莫名地,却在俏生生地挺立,万法莫侵,似混沌中随后一点星火,随时会熄灭,但至今顽强地燃着。
“那是什么”他自语,但已无神,不能寻常思考,只余一抹灵识尚在。
“快归来!”一道细如柳絮的声线划过,那里面一抹熟识的声响幽幽荡开,引得虚无中硕果仅存的灵识一动,有一道温润随之淌出,但其间泽润之力太细,几乎没有给局面带来什么改观。
蓦然间,一簇蓬勃的火光滔天而起——就在他的胸口,紧挨着两股温润,慢慢地旺起来,不一会就如星火终成燎原之势,腾空而起,将他的身体烧成一片摧残,不再像以往一般将要虚无消散。
不过,灵识仍然没有动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增长,反倒隐隐有颓势,将要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