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漫天,残阳如血。
黯淡却明艳的光芒倾洒,铺满了一片茵茵的绿野,给这一片青葱镀上闪耀的金边。
霞色渡边的彩云,舒展着令人慵懒的节奏,轻悄悄地缀在漫空的绚烂中。但四野之中,只有这片云朵,它慵懒得像要糜烂,完全不关心红尘的罹难。
她缓缓地把双手合十,贴近脸庞上,闭上眼,任由金色的彩光溅射在一席碧蓝的罗衫和发丝中。心中有什么别样的温暖,隐隐触动她心底的某些感动。
“就这样……好吗”眼里迷茫闪动,好像看到什么色彩,激荡起心中莫名的不安。
“依儿,要走了。”后面传来轻灵的嗓音,却片片打碎了她心里的痴想。
轻依转头,背后是万里残阳的光彩拖沓出的尾巴,将整片世界渲染得和祥宁静,但其中,却愣是有一条千丈的裂缝,俏生生地横亘在天地之间,仿佛一席名画被生生斩出了一道缺口。其内仿佛毫无色彩,但却又一种比黑色更加摄人心魄的光华在流转。这些光华远远看着,就个人一种无尽的浩瀚感,仿佛天地洪荒压身,恐怖得让人战栗。但是,如此大的动静,整个世界似乎只有站在这里的两人知晓。
此时的赵琯正静静地端详着前面这个少女,看她伫立在轻风中,回眸将要没入西山的残阳。
“嗫,赵姐姐,你说……他……还会再见吗”染红的侧脸明明没有动静,赵琯却看到了最凝稠的怅惘。
“或许……不……嗯……吧。”她犹豫着,还是改成肯定,虽然她几乎可以羁定从此云泥要两别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轻依轻声,似乎在乞问着谁,但或许只有她才听见。
“那……”她眼中闪过一抹迷茫,“我想再看一眼。”旋即,她扬起清澈如蓝潭般的眸子望向赵琯。
听见,赵琯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以目光迎向那琥珀似的双眸,片刻,叹了口气,“嗯,好吧。”脸上显出无奈之色,伸手摸了摸后者的脑袋,“希望你能放的过去吧。”
说罢,左手蓦然向前一伸,五指张开,空间就好像应着她的动作荡起水波般的皱纹。
——天地彻,通
嗡嗡嗡,种种玄奥的颤动回想在虚空中,片刻后,一道斑斓的画面现形,其中绰约可见两人,但荡漾不定的波纹暂时性地掩盖了她们的身影。不过他(她)们偎依在一起的身影却是无疑,待画面犹如一滩终于彻底平静下来的秋水时,轻依的脸突然变得煞白,一股难受的气奔涌在胸间,震得两耳嗡嗡作响。
伸指向前,她似乎想再触摸到什么……半路,顿了顿,缓缓地蜷曲起来……
“就……这……”
半垂的眼帘忽然扬起,食指指尖一张,对着面前那面景致一划而下,登时搅动得场面一阵絮乱。
“走吧。”转身,发丝旋起悠扬的弧度,却也有几分萧索。
后面的赵琯一怔,转头望着巧步而去的轻依,神色复杂。
远处,犹如饕餮巨口般的裂缝张开,从中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这道身影一暴露在空间中,四周就开始支离破碎,一股足以崩碎天地的威压席卷开来。
“玄灵!”百里之外,一道惊诧的声音响起,不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片天地真是脆弱啊。”这道身影望了望四周发出令人牙酸响声的空间,蓦然向前伸手一抓,霍然间,空间就稳固了下来。
接着,他抬起头,望向走来的两人,忽然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君邢,拜见轻公主、赵公主。”
“邢君多礼了,依儿就算了,在下已经不是八翼之姿,可不敢当此一拜以及公主的头衔。”赵琯轻轻地闪身一旁,俏笑道。
“赵公主谦虚了。”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