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山紧张得要死,终于来到邵家医馆也不敲门了,直接跃上墙头然后在落在院子中,大喊一声:“邵叔叔!”
“别睡了!出来救人!”
邵渭崖闻言眯着眼睛起身,点燃了蜡烛,拿着烛台走出来,“……”
慕青山正借着月光帮……周若然解衣服腥味扑鼻而来,他慌忙放下烛台,叫醒了邵洁川和莲儿烧热水,然后取了一些纱布走到榻边。
邵洁川也是个利落人,听到有人受伤,连外衣都没穿,马不停蹄跑到厨房先烧半壶用着。
热水很快烧开了,邵洁川取了凉透的开水兑得温热之后,放在桌上,然后没有避开,帮着父亲清洗伤口。
医患之间哪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可言,况且只是上半身,她见得多了。
两人清洗伤口之后,撒了一些止血粉,缠上纱布之后,才松一口气,慕青山抱起周若然走到内院,换到别的房间,起码有干净的被褥让他睡下。
“也不知该说你幸还是不幸。”慕青山叹着气摇了摇头,帮他捏好被角之后,走出房间。
正堂里,他看见邵洁川身着薄衣忙前忙后,心下不忍,遂解了披风为她披上,“希望你不要嫌弃。”
方才一心扑在周若然的伤上,太紧张了,都没发现。
不等邵洁川道谢,邵渭崖笑眯眯地看慕青山,“侍卫长尚未成亲”
慕青山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老实回答:“不曾。”
“你觉着小女……”
“爹!”邵洁川直接打断他的话,又羞又气。
不要每个看得过去的都问一遍好吗还嫌闻讯而来提亲的人不够多吗
缘分这种东西,有最好,没有也真的死不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邵渭崖败下阵来,哪知转头就开始埋怨吓得呆滞的慕青山,“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人受伤。”
慕青山回过神,答道:“没办法,身在皇权不由己。”
邵洁川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己的爹,慕青山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幽怨,她可听出了,好气又好笑,“爹,人都说老小孩,你还没老,怎么就胡闹了”
邵渭崖冷不丁被自己女儿挤兑一番,只好悻悻地笑,果然知父莫若女啊。
慕青山不知他俩闹什么名堂,也没心思多管,见周若然已经没事,抱拳告辞:“此事需得尽快向王爷禀报,我不多留了,秋风寒凉,三位留步。”
“侍卫长慢走。”
三人目送侍卫长离开之后,邵渭崖放下暖帘,掩了房门,持了烛台在前边领路,“夜深了,早些休息。”
“好。”两人各自回到房间,邵渭崖则因放心不下,快步来到客房,推开木门看到周若然依旧阖眼,便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把了把脉。
然后长舒一口气,所幸还有气息,不然两个刚定了亲的女子还没嫁就要守寡了。
他细心地将炭盆移出房外,虽说不多,但他正是虚弱时,闻不得炭味,特别是这样门窗关得紧紧时,轻则头昏眼花,重则挨不到天亮。
他的伤口在腹部,手臂,还有大腿,伤得不轻,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再加上练武之人底子好,要不了几天就会醒,但几时能下床走路,这就很难说了。
再说慕青山,他走出邵家医馆之后,想了想,他虽然不认得此刺客,但是王爷或者府中说不定有人能认出来。
想到这里,他拐了个弯前往周若然住所,径自跃上墙头,里边死了一大片,幸存者全无。
能杀干脆利落地杀这么多人,此人武功不浅啊,又或者……周若然……哦不,他今天喝了那杯柚子酒,想必行动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