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离开之后,颜疏雨才敢皱眉头,忽然长长地叹气,眉头也舒展了,是了,一定是玄天枢。
是他想知道更多关于曲未从的事情,才让柳重锦传口谕让她进宫。
“唉。”她叹气不止,连带着其余两人也开始揪心,慕青山问:“皇后让你去栖鸾宫作甚”
颜疏雨勉强挤出笑容,“谁知道呢,兴许只是想找人说话吧,去了才知。”
南处溪还想说什么,但颜疏雨不想再听,她心绪复杂,心里头只想着待会怎么蒙混过关,没心情也没兴趣听别人一知半解的安慰,因此摆手拒绝,示意他不用再说,“我去准备了。”
“好。”南处溪目送她离开,慕青山也道别,开始忙碌了。
颜疏雨回到长情轩之后,径自走到凝素阁,挑了一套上鲜红下柔粉的渐变交领直袖仙鹤齐腰襦裙,符合礼数,又不太张扬。
在那样权贵的女人面前,低调点总好过高调嚣张。
青枫路过凝素阁,发现主子抱着一件仙鹤衣,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她往回退了几步,走到门口敲了敲未关的门,“主子。”
颜疏雨仿佛被吓醒,脸色都白了几分,勉强稳住心神,答道:“方才宫里来人了,让我去一趟栖鸾宫。”
“栖鸾宫皇后召您作甚”
颜疏雨警惕地环顾四周,才答:“还能做什么,想来是皇上。”
“管……大人”青枫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可思议,他都和皇上说了什么怎么突然要进宫
颜疏雨苦笑:“不一定是他,曲未从对皇上来说,不可用就太过危险。”
“他不是大隐隐于市,什么都不管吗”青枫不解地问。
“大隐隐于市也好,活在滚滚红尘之中也好,都得有保命的资本,特别这般敢在京城不问世事的人,他们其实打听得更勤,只不过打听到不关己身,不搭理罢了。”
不然在这京城中,要想像他不问世事,每天什么也不做,就吃喝玩乐看书消遣,太难了,实在太难了。
“主子说得也有理,”青枫似懂非懂地点头,“先唤青梧梳妆吧,到时奴婢陪着您去。”
“好。”颜疏雨应了一声,走出凝素阁之后,很快来到缕花阁,青枫跑出去叫青梧。
白止叼着锦鲤悠悠迈步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襦裙,咕噜吞下锦鲤之后,走到她脚边,抬头问她:“你要出门去皇宫吗”
她只有去皇宫的时候,才会穿这么鲜艳繁复的衣服,出去玩乐的话,不是男装就是很低调的装束,很容易分辨。
颜疏雨纤弱的手抚上它的头,摸了摸它柔软绵密的猫毛,叹道:“是啊,不知会发生什么,现在有点担心。”
“我也要去。”白止直勾勾盯着她,一副坚持要她答应的倔强样子。
颜疏雨打量了一下白止的体重,再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胳膊,“抱不动。”她抱不进栖鸾宫,不抱起来,恐怕那些人根本不让它进。
“不要你抱,我自己走。”白止倔强地说着,有人企图拦住,它就咬不行吗
“你忘了宫里有噬妖师万一你的妖气留在宫里,岂不糟糕。”颜疏雨执意不肯依,“白止乖,我会没事的。”
因为她发现了玄天权装在休书木箱里的丹书铁劵,也就是免死金牌,是先帝赐给他的。
她向慕青山打听过了,丹书铁劵不管在先朝还是今朝还是后来,都有效,不过只能用一次,除了篡位和谋害手足重臣,其余所犯之事都管用。
颜疏雨说起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