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楚楚将信将疑,狐疑的目光看得玄天权浑身不自在,也就没有再坚持,寻了椅子坐下。
冷汗已经浸湿后背的衣裳,他大口大口地呼吸,险些喘不过气来,连喝几杯热水才感觉好一点。
下次一定要问清楚了才敢吃,药效太猛,他的身子骨都受不了,若是疏雨,岂不是不省人事了
话说,她身子骨真弱啊,得找些补药给她补补才行,春寒料峭……等等,他怎么想起颜疏雨了
玄天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忙收起纷乱的思绪,不敢再细致地想。
这颗心,怕是已经不属于他。
“王爷,明儿便是立春,您去狩猎路过小镇时,可否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回来”
玄天权哭笑不得,他哪里还去得狩猎纪楚楚看他神情变化,连忙问道:“您风寒未好”
玄天权没好气地回答:“你觉得呢”
只要不瞎,怎么会看不出来,有时候他真以为楚楚是故意的,要么就是她心里只有自己。
玄天权想到这里,忽然想起邵洁川当日的话来,水仙的意思,便是只爱自己。
玄天权一度很沉默,纪楚楚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劝道:“王爷,这可是搏得皇上欢心的好机会,旁人求还求不来呢。”
“不如……您带个太医去”
玄天权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没心思解释许多,便岔开话题,说些她爱听的风花雪月。
说着说着,他忽然觉得困倦,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此时玄忽然感到一双软软的小手抚上额头,转头看到纪楚楚的眼神充满关切之色,心里泛起涟漪,答道:“本王有些不适,并非故意不理王妃。”
纪楚楚猛地站起身,“想来是那邵郎中医术不精,连治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好,反而更严重,妾身去找管家,让他去请个太医来。”
说完之后,做事就要走,玄天权一急,腾地站起身,抱她入怀,“莫担忧,邵郎中医术精明,本王的命,好几次都是她救回来。”
“时值春寒,伤寒相对棘手一些,莫找太医,莫找其他人,否则她还以为本王不信她。”
“可……可这不是常有的事”纪楚楚感到不解,皇亲国戚哪个生病不也是叫一大堆郎中太医,哪时说过怕对方不信任
玄天权生怕说漏嘴,连忙催促她离开:“好了,立春将至,时冷时热,王妃也要多注意身子。”
楚楚不比疏雨,她一生下来就视为掌上明珠,有人疼有人爱,要什么有什么。
而疏雨……身处青楼,鱼龙混杂,想想也觉得她不容易,受了很多委屈,也得咬牙忍下去,滚练红尘多年,早已炼成玲珑剔透心。
所以疏雨比楚楚,更能明白皇权各种利益纠缠,也更懂他的不容易。
纪楚楚见他时不时魂游天外,失魂落魄,也不好再纠缠,当下欠身行礼,转身离开。
纪楚楚前脚刚走,南处溪像个鬼魂突然冒出来,玄天权吓了一跳,没好气说道:“你来作甚”
南处溪将手中的药偷偷塞到他手中,“若来人,你就吃下这药,可保脉象紊乱,但是……”
“但是什么”
“有毒性,就算及时服用解药,也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玄天权毫不犹豫接过,看见南处溪忧心忡忡,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想宽慰宽慰,却提不起有兴味的话,噎嚅半天说不出话,只好作罢。
南处溪不改担忧之情,但也知道无法说服他,更无法说服自己,想要平安度过春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啊。
总不能奢望皇上忽然开恩,从此免了王爷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