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疏雨点头,“说来也是。”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钱袋子,将其交给青梧,嘱咐她烧了。
颜疏雨贪恋着这个世界与她有所关联的事情,别说一个钱袋子,就算一草一木,她也想珍惜,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还被温暖地爱着。
青梧也跟着难受,转念一想,忽然神采飞扬,只是犹豫了一会,才抬眸看着颜疏雨,言笑晏晏,脸上似扬起一朵花来,“主子,奴婢教您绣仙鹤,您绣好之后亲手送给郁大人,不是更好吗”
颜疏雨扑哧笑出声,青梧为了骗她学女红,也是很拼的。
也罢,也罢,反正在王府也没什么事做,她是不指望能卖钱了,不过拿来消遣也好。
青梧见她答应,开心得想跳起来,只要一步一步慢慢来,捡回原来的才华,主子就算记忆恢复不了,起码在外人看来,她还是原来那个冠绝京城的绝代佳人。
只有这样,才能留在王府,才能继续得以皇上爱护,免了被王妃欺负的苦楚。
颜疏雨斜睨一眼青梧,低头轻抚白止,她知道青梧是为了她好,可是要找一个说得上话,了解自己的人,真的好难。
她瞧见夜色已深,摆手示意青梧退下,青梧纵然还有许多话想说,但实在不忍打扰主子休息,乖巧地应了,起身离开。
颜疏雨看见青梧推开时一闪而过皎洁的月光,心里忽然暖了起来,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睡吧,睡着之后,做个好梦,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五天过后,颜疏雨已经勉强能下地行走,她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变成废人。
这天清晨,“主子,主子,醒醒,该换药了。”
颜疏雨缓缓睁开眼睛,青枫模糊的小脸逐渐清晰,她手里捧着一些药膏,青梧在专门放铜盆的洗漱木架上悬挂棉毛巾,白止晃了晃脑袋,甩去水珠,很明显又被青梧逼着洗了把脸,因此一脸丧气,瞄了一眼自己,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青梧情不自禁笑出声来,“白止好生小气。”
“哈哈——”颜疏雨爽朗大笑,“它哪里是小气,天性这般,你也不用天天逮着它洗脸了,脏点就脏点吧。”
毕竟是猫,还能指望它爱惜自己容貌不去钻土堆已经非常爱干净了。
颜疏雨换完药的时候,白止推开门,气势昂昂地走进来,斜睨一眼颜疏雨,跳上被窝,阖上眼继续睡了。
颜疏雨一惊,总觉得它是为了避开自己换药才走出去,每天早上都这样,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该这么人性化,兴许也有点讨厌青梧老是给它洗脸的缘故吧,不会全是为了自己。
她开口想询问什么,屋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颜疏雨顺手就将白止用被子盖上了,挺直腰板看向来者。
竟是一个男子!
就是打白止脑袋的那个人,颜疏雨当然记得他,那么血腥的一幕,想忘也忘不掉。
白止倒也没有反抗,一直蜷缩在被窝了,颜疏雨见状松了一口气,青梧冷着脸抢先一步呵斥道:“此是内院,你怎敢进来。”
话音落下,颜疏雨明显看到他抖了一下,然后才抱拳道:“是王爷让属下来的,他说对于侧妃,不必注重这些礼节。”
这几个字狠狠砸在颜疏雨心头,她不怒反笑,好一个不必注意礼节,就不怕她与野男人苟合吗
还是认为她没有那个本钱颜疏雨抚上自己冰凉的脸颊,也罢,玄天权对她一直都很冷漠,她没必要生气,因为没用,玄天权不会为此多看她一眼。
自己有伤在身,还是少些动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