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疏雨先是一愣,没想到做嫁妆的首饰印了官印,拿出去典当,要是传到玄天权耳朵里,丢了他的脸,回来不得打死她。
她想到这里,然后长叹一声,实在养不起啊,“也罢,换成米糊吧。”
青梧见主子明白其中利弊,暗自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又说道:“米糊倒是能自己做,麻烦了些,不如熬粥时,让它喝些汁。”
颜疏雨点了点头,没再拒绝,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止,只要养到它病好,能自己抓老鼠抓鱼,就放生吧,留在王府始终不安全。
傍晚时分,青梧抱着一床锦被走进来,颜疏雨十分讶异,嫁妆不是已经当完了吗何来银两买锦被
“奴婢做女红换了一些银两,勉强能过这个冬天。”青梧说完,走到床边,拿走她薄薄的被子,放上樱花粉纯色锦被,仔仔细细地铺好,只要吃饱睡好,就会有面对将来的勇气。
颜疏雨心里感激不已,没想到做了人家侧妃,不仅要备受欺负,还要忍饥挨冻。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穿来这个地方。”颜疏雨喃喃自语,青梧听得耳边细碎语调,立即抬头,“您说什么”
听得问话,颜疏雨不忍让她担心,收起忧愁,强打精神抬头看她,吩咐道:“白止的窝不用做了,买些木炭好过冬。”
青梧不明白,难道大冬天的,让它睡地下吗有毛的时候兴许好点,但是现在毛都被主子剪光了,寒风一吹,不得冷死
颜疏雨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指了自己的床,“它跟我睡。”
青梧死活不肯答应,主子糊涂了吗白止是猫啊,会挠人!
颜疏雨哭笑不得抱起耷拉着头的白止,青梧忽然明白了,就白止现在这个怂样,别说挠主子,伸个爪子都难。
等她将手头上的花色卖了,再做白止的窝也不迟。
颜疏雨轻手轻脚放下白止,余光看见青枫捧着米浆走进来,招呼她放在桌子上,再度抱起白止放在浅碟面前,白止伸出粉红的舌头舔舔,一会儿就吃得干干净净。
青枫戳了戳它的耳朵,白止动了动耳朵表示不满,惹得青枫失笑,抬头对颜疏雨说道:“主子,白止恢复得堪称神速。”
颜疏雨点头,轻轻抚摸白止的脖子,“倒也是,这么重的伤势,两天就能睁开眼睛了。”
白止没有拒绝,眨了眨眼睛看颜疏雨,青枫忽然惊奇,指着白止好一会才说出话来,“主子,白止的眼睛为什么一只银白,一只深海那么蓝,好奇怪,难道是生了什么奇怪的病”
颜疏雨扑哧笑出声,边摇头边说道:“不奇怪,我还见过琥珀色,翡翠,浅绿,黑色之类的。”
青梧看着白止,担忧道:“若是到了发情期,岂不会招一堆母猫回来”
“到时候就丢出去。”颜疏雨说道,她浑然不放在心上,本来就没想让白止在王府留多久,等它好了,放生便是。
青枫拿回浅碟的时候,顺口说道:“奴婢听说白猫都极其爱招母猫。”
然后明显感觉白止瞪了她一眼,吓得她愣住,再然后才惊呼叫道:“主子!白止瞪奴婢。”
青梧没好气地接过话茬:“它就是只猫,怎么会瞪人。”
青枫仔细一想,觉得也是,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没有多想,拿着浅碟离开房间。
颜疏雨见状笑出声来,忽然觉得有只猫在身边,苦闷的生活也变得有趣许多,她依着木椅坐下,摸着白止雪白的毛发,“一下子想起玄天权,又白又冷又爱招惹母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