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要把蜈蚣养在那仆人家里,仆人当时跳了起来。
“白大神仙,我得罪了你是我不对,”仆人指着白冉道,“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了,这东西凭什么放在我家里这也不是我家的井,我也不用这里的水,你凭什么把这东西养在我家里这还有天理么这还有公道么这还有王法么”
仆人越说越激动,白冉劝道:“这位小哥,是你家老爷叫你来跟我做法的,你不担待这事,谁给担待着呢!”
“我不管!”仆人道,“老爷让我来跟你做法,不是让我来跟你作死!胡明全!这井是你家的,这东西就得你收着!”
众人争执个不停,谁也不想把蜈蚣收下,最后几个年长的人商量了一下,还得去找胡仁德做个裁断。
不多时,胡仁德在众人的搀扶下来了,等见了瓦缸里的蜈蚣,也是吓了个半死,转过脸来对白冉道:“先生,我们既然请你来了,这东西……还是你给处置了吧!”
仆人在旁道:“就是,我们可是给你钱的,你凭什么不把事情做到底!”
“罢了!”白冉叹一声道,“我不是畏惧此物,只因琐事缠身,实在无心打理它,诸位既然都不肯收留这毒物,我就先把它收下吧。”
李青和魏香收下了蜈蚣,胡仁德问道:“他们家的这口井,应当……没有毒了吧”
白冉回头看了看李青,李青朗声道:“水井的毒物已经除去,只是水中含着戾气,暂时不能饮用,却可用来浇园,对桑树之类已经无害。”
看着一个女人趾高气昂的说话,在场乡民都觉得不大顺眼,可听说这井水可以用来浇园,众人却又激动起来。
“能浇园就好啊,咱们村里有这么多井,上哪不能打水吃!”
“真能浇园子么要不然用你家的园子先试试!”
“凭什么用我家的试我家就剩七八棵树了,都是用雨水养着的,要是再死了,今年就没活路了。”
众人都不敢轻易冒险,白冉问仆人道:“这井水多久可以毒死一棵桑树”
仆人道:“快着呢,上午浇了井水,黄昏树就枯死了。”
白冉高声道:“这井水已经没有毒了,只管拿回去放心灌溉,后天此时,我还来你们寨上,若是这井水毒死了一棵桑树,这趟法事我分文不取!”
众人依旧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老实人胡明全站了出来。
“我们家还有十几个棵桑树,拿出两棵树,先浇浇看,就是浇死了,我们也撑得下去。”
胡明全的两个儿子各打了两桶水去了菜园,待把水浇下了,白冉从怀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交给了胡明全。
胡明全讶然道:“白先生,你这是作甚”
白冉笑道:“这是你们大长老昨夜给我的赏钱。”说话间,白冉看了看胡仁德,老头脸上通红一片,表情分外尴尬。
白冉接着说道:“如果你这两棵桑树当真被毒死了,这二十两银子就当我赔给你了,如果这两棵桑树安然无恙,你再把这银子还我就是。”
众人全都不说话了,白冉的这份气度深深震撼了他们,胡仁德赶紧上前道:“白先生,让你见笑,见笑了,我等乡野之人,平素节俭惯了,出手有些寒酸,还望先生不要介意。”
胡仁德命人包好了一百两银子交给了白冉,白冉很坚决的推辞掉了。
“胡家寨的诸位父老,”白冉道,“白某人凭着祖师爷的手段挣钱吃饭,绝不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今日为降服这邪祟,我耗去了不少真气,明天须休养一日,后天此时,白某再来,手段如何,自有公论,若觉白某非浪得虚名,还望诸位以礼相待!告辞!”
说完,白冉带着李青和魏香走了,留下胡家寨的一群乡民,带着些许的愧疚和满满的钦敬,目送着白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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