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父到底去了哪里,他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于思奇去过数次姜家祠堂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看到有些焦虑不安的于思奇,心地善良的阿珍姑娘总是一副长辈的态度安抚着他,并多次邀请他留下来一起吃饭。
而施易哲最近的状态也不是特别理想,他被阿珍断定为可能是曾经的忧郁症又犯了。经常一个人独处,吃饭的时候也习惯默不作声,还经常打翻厨房的调料罐。甚至都把阿珍气得禁止他在状态未好转之前进入厨房帮忙。
随着安神父不在的时间开始增加,整个屋子的气氛也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像邻家小姐姐的阿珍姑娘开始为一些细微的小事来找他们的麻烦,而施易哲也经常彻夜不归。最可怜的自然是于思奇了,无所事事的他甚至都开始自学起了象棋。
多亏了在安神父卧室找到的那本初级象棋入门的手册,让他能和半桶水棋艺的施易哲下得有来有往。
可是这样的情况却越来越恶化了,这个周末的下午,正在忙着护理病人的阿珍气冲冲地跑到正在客厅里下棋的于思奇二人前。对着正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的施易哲说:“你为什么要提前给那家伙换药,神父不是说过每四天换一次纱布吗这才第三天啊!”
“对不起,你在说什么”施易哲礼貌地问了一句:“表情一脸茫然。”
“我说你为什么要提前换——纱——布——”十分生气的阿珍姑娘此刻就像是被人偷走了小崽子的大母鸡一样,异常的凶狠。
“那个是我换的纱布”于思奇弱弱地举起手说:“阿哲今天对我说时候到了,让我去给那个家伙换药,我看着纱布上都是血就擅自我的锅。”
“噢好吧作为初学者,你的纱布包扎的还算不错。提前消毒过了吗”阿珍口气温和了一些问,看到于思奇疯狂点头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吓死我了,”施易哲拍了拍胸口说:“最近她的心情差极了,我可真希望小安能早点回来就好。”
“深有同感,再这样下去,我感觉她可能会把我们都架在火刑架上当烧烤呢!”于思奇用夸张的语气说着一句玩笑话。
“你就那么喜欢被烧吗”不知道怎么就折回身的阿珍像家长逮住犯错的熊孩子一样,表情微妙地看着于思奇说:“如果你想尝试一下的话,我很乐意帮忙。”
“别别,谢姐姐不要和我这个后辈一般见识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于思奇赶忙解释。
看到不依不饶的谢宝珍正在朝他们走过来,施易哲也赶紧说起了好话:“消气,有话好说。”
“我只是过来问一下你要不要把衣服和被单都拿来洗一洗,正好我这两天要去一趟洗衣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一块洗了。”谢宝珍叉着腰说。
“好啊,那我现在就回去,明天带衣服过来。”于思奇眉飞色舞地说:“那我们今天就下到这吧,明天接着玩。”
“没问题,你先回去吧,我去隔壁弹几首解解闷。”施易哲放下手中的棋子说。
“不必了,钢琴已经有人在用了。”阿珍将棋盘收拾了一下说:“他回来了,有点累,但是精神还不错,居然想要弹几首再吃饭。”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于思奇提起双腿,加足了马力,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隔壁一间被改造好的钢琴室。
那个头发有点花白的男人正沉浸在音乐的美妙中,于思奇不好打搅他,就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倾听着乐符在他的手指和琴键中来回跳动着,像舞动的精灵。
“你比以前弹得更出色了,小安。”施易哲拍了拍手掌走进来说,后面跟着端着水杯的阿珍。
“多亏了你的教导,你对我的指导我是不会轻易忘掉的。”安神父停下演奏的手指,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二人说:“我想,我的擅自消失肯定对你们造成了不小的困惑吧。希望我赶回来的时候还不算太晚,路上出了点意外,不过好在都解决掉了。”
“是他们的人吗”施易哲问。
“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要在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神父身上得到什么”安神父接过阿珍替过来的水,喝了一小口说:“去给我把饭端来,我在这吃。”
“可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