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院长身为援外领导,不愿意就“神鬼”之事谈论太多,所以从我们来友谊医院,基本上都是其他人在跟我们反映情况,李副院长自个儿很少发表意见。
而今看李副院长这般表情,我知道她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所以我直截了当问出来。
“李院长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跟我们说”
李副院长再次犹豫了一下,这才谨谨慎慎问我们:“两位相信……所有事情都是阿利亚医院搞出来的吗”
“老实说我们不相信!”孟响回答,“毕竟手术室不是普通人可以进得去的,如果赵医师等人说的是实话,那么最初的那个鬼影从何而来,恐怕还需要调查清楚!”
“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可以继续往下调查!”我跟着接口,两眼盯着李副院长,“本来我们想着会不会是有人跟那个车祸病人普提查有仇,但一来普提查的家人根本不愿意跟我们交谈,二来普提查家大业大,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但要说深仇大恨到想要夺走普提查的性命,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所以……李副院长倘若有什么线索或者说想法,还请直言相告,说不定对我们会有帮助!”
李副院长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良久方道:“我也没什么……线索,只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情还请直言!”孟响接口。
“其实,我也遇到过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而且是在赵医生他们在手术室看到那个鬼影之前!”李副院长说,显出有些忸怩的神情。
我跟孟响都很意外,孟响立刻追问:“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也看到那个鬼影了吗”
李副院长没有马上作答,而是犹犹豫豫又老半天,这才开口。
“我说了你们可别笑话我!那什么……我并没有亲眼看见那个鬼影,可是……我在梦里见到过,那是很可怕的恶梦,而且……不止一次!”
这话更是令我跟孟响相互一望,我看见孟响眼中,已经有些惊栗之意。
孟响绝不是一个胆小的女孩儿,但因为之前那段异常可怖的经历,我们俩皆对“恶梦”二字极其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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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知道,李副院长提到的恶梦,不可能跟我们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情有任何关联,所以孟响很快就平复下来,开口问道:“是什么恶梦,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那还是在赵医生出事前半个月的时候,我准备给一个颅内动脉瘤的病人动手术,可就在动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也很可怕的恶梦!或者说,那根本不是恶梦,而是……梦魇!”
所谓的“梦魇”,就是民间俗称的“鬼压床”,这一点我跟孟响都很清楚。
不过我们没有插口,静静地听李副院长往下讲述。
“我当时明明已经从睡梦中惊醒,可是我无法动弹,也叫不出声,感觉……就跟传说中的鬼压床一模一样!然后我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从天花板上慢慢降落,一直降落到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近到好像要贴上我的脸!我感觉好可怕,可怕到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可是我拼命挣扎也动弹不了,拼命张嘴却叫不出声音!”
李副院长的描述,的确是标准的“鬼压床”症状。
而“鬼压床”症状往往是因为患者身体虚弱情绪紧张所引发,跟鬼魂实际上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李副院长的这次“鬼压床”,另当别论。
毕竟那个“黑漆漆的影子”,不仅出现在了她的梦中,而且在之后更是进入友谊医院手术室,让赵医师等人亲眼目睹。
李副院长在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显出有些微微的颤抖。
孟响伸出手来,安抚地握了一握李副院长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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