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蓉一天之内,遭受了两次重大打击,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儿。
明明只是睡一睡,还以为大不了睡死过去,谁知道中间还有这种折磨,偏景飞鸾比她还要早知道了,试问他的心里岂能好受
纪蓉就此不再多问,看看那暗蒙蒙的天地,觉得十分不甘,这天地之下实在太没道理了,如果她这毒真的解不了,那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更是眼睁睁将景飞鸾拱手于人。
安乐公主有多么觊觎景飞鸾,纪蓉是知道的。现在她更加明白安乐公主有她的道理,景飞鸾不声不响就收编了老滕王的三万人马,其中没有猫腻谁会相信,必定是这人一早就和老滕王有些首尾,再想一想,老滕王和前太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有这一层关系在,说不准景飞鸾从一开始就和老滕王有联系,可他又偏偏投身于飞尘将军的手下,成了他的左右手之一。
这般心计,这般算计,深想就让人心惊。好在知道内情的也就是纪蓉一个人而已,顶多莫正阳他们也有些参与,不然飞尘将军一急之下,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那安乐公主是算准了景飞鸾不是池中之鱼,必定会一飞冲天,这才早早下手
纪蓉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这一切都是欣欣向荣,唯有她一个人,身体就像是垂垂老矣的老年人,在不断的走向衰微,这份不爽,怕是没人能够了解。
可叹景飞鸾,威风八面,想要替西原打退西蕃,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大事,还要为自己劳神费心,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他的绊脚石
不由得起了几分灰心丧气之感,大感人生在世不如意之多,变幻无常之下,一切都了无意趣。
景飞鸾正朝她走过来,听见纪蓉隐隐含着愤懑无奈的一叹,剑眉起澜,看着她说:“蓉儿,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莫要这样。你在这里好好养病,我回去军营,把事情都办利索了就来陪你。”
纪蓉有些迟钝的抬起头,问道:“你才来了,就要走么”
心道我见你多一眼,就少一眼了,你今天走了,不知道回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在
她虽然没有这么说,但眼角眉梢的意思景飞鸾看的清楚,让人好笑又好气,景飞鸾笑道:“难道你就这么不信我我说了你的病能好,你就一定能好。”
纪蓉眨眨眼睛,略微重新找回了一点儿信心,她当然是全心的信赖着景飞鸾,虽然没觉得轻松,但心里似乎看到了一点儿光明:“那好吧。”
景飞鸾看她神色有所缓解,摸了摸她的眼底:“睡了这么久,怎么反而把黑眼圈睡出来了”心里也明白,那毒性猛烈,正缓慢蚕食这纪蓉的精气神,虽然纪蓉睡了这么久,但身体却在暗暗的被毁坏着,根本没有得到睡眠应给的缓和。
心里大痛,面上却一丝不乱,等到安慰好纪蓉,又交待了不少事情,才出了门,这才有些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找到那老郎中听他说了刚刚的事,烦恼道:“她果真说自己看不大清楚了”
莫正阳吃了一惊,也跟着问:“怎么会牵连到眼睛”
老郎中摇头说:“自古这种伤身的毒药,若是讲究药性缓慢,总要缓缓侵蚀人体,让人防不胜防。既然神伤精气流失,也就会牵连到双目和双耳。”
莫正阳皱着眉头说:“这毒也太过狠辣了一些,若是毒性再深,等到双目失明,岂不是让人心里生出害怕懊恼,生活也多有不便。再牵连到耳朵,那不是变成了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