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小荷苑中间的醉仙亭凉爽适宜,可是却没有任何酒水,不足以让谪仙醉去。
坐在醉仙亭中的两人,也是整个南宁府中的脊梁骨。
一人主管民政,一人主抓军事。一人对内,一人对外,就好似乔洗尘和巩渊一样相得益彰。
这会儿新宁州出了事情,张西元自然要问酆东轩怎么回事。
可酆东轩也不能明说,自己拿了安南人的好处,故意放人去攻打新宁的吧。
当即酆东轩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又抿了一口茶水,将凳子拉到了张西元跟前,道:“张兄,您也不是不知道,安南郑阮争利,这会儿阮家人正在跟疯狗一样攻打永康罗阳,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就咱们南宁卫的装备,想要抵抗其中一人还行,若是让我分兵抵抗多处,我也做不到啊。”
酆东轩这话到也没有胡说,如果地方卫所真的可堪重用,广西也不至于这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沦陷了这么大片的土地。
还不是因为地方卫所久无作战经验,再装备上又比人家相差甚远,真正作战的时候,纵然是胜利,也是惨胜。
可是这惨胜的结果,显然是他们这些真正掌权着所无法接受的。
所以他们两人在这一点上,还是意见相同的,硬骨头让上边派来的人去啃就行了,自己就在一旁拣拣软柿子就行。
“可我那妹夫,都让经略使大人给抓了,我现在可怎么是好”张西元有些担忧的说道。
军事上的事儿,他不懂也不想去多想,他最关心的事儿,就是因为南宁城的失陷,连累了自家的妹夫以及妹妹,若是他那妹夫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他那泼辣妹妹闹起来,张西元可有些吃不消。
酆东轩闻言想了想道:“张兄,我觉得这事儿,您不用太过担心。我想您妹妹一定会告诉姓魏的,你与阎大人的关系。再说了现在阎大人不就是被收押了,又没什么大事儿。
以我的经验告诉我,这会儿姓魏的肯定没空对付阎大人,最近这段时间他一定会在新宁收拢队伍,然后打造一套可以守得住新宁城的队伍。
就他跟前的几百人,在加上新宁城内那些不堪重用的守备军,只怕他的压力比我们谁都大。
等他熬不住,需要调遣我的时候,我可以拿安南绊着为由,拖他一拖。再往下,便可跟他谈一谈条件,让他将先将阎大人给放出来。”
听完酆东轩的话,张西元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魏麒麟毕竟初到不稳,没有理由直接就和他们这些地头蛇撕破脸,要知道在他彻底结束与安南的战争之前,都需要仰仗张西元甚至是酆东轩。
所以他们两人只要稳坐钓鱼台。就可以等到魏麒麟主动来求他们甚至服软。
若是显得太过急躁,反而事与愿违。
“你说的对,现在咱们急也没用。说到底还是那阎乂太蠢,若是他当时组织百姓抵抗安南人,又怎么会落下把柄在那姓魏的手中让我此刻这么为难。”张西元有些不忿的说道。
“张兄,您也别太生气。现在广西的局势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儿丢一地,明天丢一城。安南人来的太凶猛,咱们大明的军队根本抵抗不了多久,阎大人提前弃城,还不是不想落在安南人手中,让他们折腾成傀儡,去给安南人做事。
更不想因为这事儿,让您妹妹成
为寡妇啊……”酆东轩慌忙安慰道。
听到这话,张西元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摊上这么个妹夫,纵是我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酆东轩便告辞离去。
张西元也回到屋中休息。
在这种纷乱的世道,他们又能如何。
很多时候自己都是身不由己,又如何能够要求别人做太好。
阎乂的事情,就算闹到最大,也不过是让张西元的妹妹变成寡居,与他张西元又没甚关系,他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