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芷嫣忐忑地看着斐辞,一颗心似在沸水中滚过一般,七上八下,起起伏伏。
白家一千两百八十七条人命,明明她该恨他的,可到头来,她不但放过了他,还要卑微地祈求他的原谅。
斐辞怔怔抬头,一直看着她,他在思量,他察觉出了斐芷嫣的异常,可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能大到她连亲爹的性命都不顾。
“民女斐芷嫣涉嫌谋害本王,带回无心居候审。”
书逸一声冷呵惊醒了沉思的斐辞,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斐芷嫣护在身后,“王爷,家父新丧,芷嫣理当棺前尽孝。”
书逸看了看他,面无表情道,“她涉嫌谋杀之罪,法不容情,本王理当将她绳之以法。”
“死者乃家父,涉嫌者乃家妹,此乃斐家的家务事,不劳王爷费心。”斐辞第一次如此不计后果,态度强硬。
书逸却寸步不让,“她那杯酒,原本是斟给本王的,其谋逆之心,昭昭可见。”
斐辞见书逸并不愿给他这个面子,便知兰若安一案里定有玄机,斐芷嫣一定是真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所以书逸才一直抓着她不放。
如今斐芷嫣又被冠上一个谋逆的罪名,被书逸带回去必然凶多吉少。
他目光扫过画心,突然指着她冷声道,“王爷要带走芷嫣也行,不过……这个护卫必须留下。在座各位有目共睹,酒虽然是芷嫣所斟,可却是经了这个护卫之手的,既然家父所饮毒鸩是她所递,王爷是不是也该给斐家一个交代”
众人不知护卫便是画心,皆点头称是,不论是不是这护卫所为,酒是她逼斐老爷子喝的,以斐言的身份地位,让她偿命都不为过。
书逸眯起一双凤眼,心中琢磨着倒是小看了这个斐辞,看着好拿捏,却是不软不硬,能屈能伸,还十分有头脑,并不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