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一步一步走的迟缓,却没有回头。
和光同尘站在城墙之上,沿着城墙相送,手里捻着她刻的佛珠,嘴里诵着她的名字。可是风声太大,而他声音太小,所以她没有听到他说:
“忘尘忘尘,是千丈红尘的尘,也是和光同尘的尘。若要忘你,先忘自己。”
他终于在与她重逢后,又错过了。
书逸见画心下了城墙,立即飞身来迎,和光同尘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姑娘跌进别人的怀抱。那躯体曾是他的,而她就在他怀里,他却感觉不到。
书逸抱着画心越走越远,和光同尘脚不由心地沿着城墙一路追,直到他们上了马车,厚重的帘幕垂下来,他再也瞧不见她,他才停下。
身上的袈裟再次飘落,和光同尘僵直地立在城头,看着马车轧雪而去。倾城的日光照着他泛白的脸庞,他捂着心口,那里已经已经痛到麻木,没有知觉。
直到画心离开后很久,和光同尘还站在原地,身上染着料峭的寒意,沾着雪,远远看去,是一道落拓的影。
万年重逢看不穿真假,十丈袈裟遮不住牵挂。她扬尘踏雪而去,他身披袈裟相送,尘根未断,本无佛心,却为她强入了空门。
久久,他低嘲一笑,“忘尘忘尘,你既在心,我既在尘,如何……相忘。”
马车里,书逸正黑着脸与画心大眼瞪小眼。他知道这是个傲娇到有些盛气凌人的女人,就算是嫁给了他,那艳若骄阳的性子也不曾有半分改变。
因醉生梦死丸的药性,书逸的喘息起伏不定,画心瞧着他的异样,并未多想,只揶揄道,“你喘什么喘,不就抱了我一程么,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虚了”
书逸,“……”
随即嘴角翘了翘,慢条斯理道,“为夫病了。”
“呜。”画心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书逸,“……”他这夫君大概真的是捡来的,妻不疼妻不爱。
瞧着他逐渐幽怨下去的小眼神,画心良心发现般顿悟,又加了一句,“你要是实在难受的很,就回去找尘尘看看,他应该还在城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