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追么,再不去她就真走了。”
待四周的人都散了,倾君墨才从卿楼里走出来。
和光同尘并不言语,依旧保持着默立的姿态,日光又亮了些,一寸寸落在他身上,镀成金光漫天。
画心故意走的很慢,临到山门,回首瞧着青隐山峰峦叠雪,一片金光笼罩在山头,稀薄的日光里映着一个浅淡的人影,那人笔直地立在山头,不知是在望她还是在望雪。
忽然脚下一轻,她已经被书逸打横抱起,径直塞进了马车里。
曲千觞亲自驾的车,他瞧得清楚,书逸的眼中酝着一眸子的寒意,偏在画心瞧过来时,又化成了一抹温情。
他竟有些不懂,为何他家公子由来淡漠寡情,却偏偏对画心一往情深;又为何画心嫁了他家公子这般冠绝天下的人,却又似变了心移了情。
遥遥望着马车绝尘而去,和光同尘伫立良久,眉目沉静,却心潮翻涌。
马车离了山,入了城,远到看不见了,倾君墨长长一声叹息,却见和光同尘忽然踏着风追了出去。
马车里,书逸取了一副棋盘出来,问道,“归程遥遥,王妃可有兴趣陪本王下一局解闷”
他笑起来像精雕细琢的玉像一般好看,画心知道其实他是想给她解闷,不忍拂了他的意,便应了。
书逸难得瞧见画心眉眼温顺,得寸进尺道,“棋局总有输赢,王妃觉得定个什么奖罚好呢”
画心只觉得好笑,“你明知我不擅棋道,莫不是想借机欺负我。”
书逸低垂着首,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枚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指如白玉,棋如曜石,英挺清俊的眉眼如雕刻般精致好看。
他笑得漫不经心,“本王何曾欺负过你。”
“关于青城,你到底怎么盘算的”画心落了一枚白子,挑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