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我活,我替你入魔!”
君逸言落,天地变色,沉渊一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血流成河。
天地间,万物枯寂,了无生机。
战神君逸的长剑指的不是神女画心,而是他脚下的万千子民。
头顶的虚空,是电闪雷鸣,暴雨狂风。
脚底的蛮荒,是尸体横陈,哀鸿遍野。
他听不见惨叫和哀鸣,看不到尸横遍野,他只要,她能活着。
苍生万民,自会再有,可她,只有一个。?如果只有杀戮和鲜血才能让她活着,他甘愿为她不做战神只做屠夫。
君逸为画心剑指苍生,然后,他看到她对他挥琴相向。
剑,是沉渊剑。
琴,是九凤朝鸣。
皆是绝世无双的上古神器。
月神山一战,他们最初的目的,就是背道而驰的。
她仅求,一死以救苍生万民。
而他却,屠众生只为她一人。
那一战,旷日持久,胜负难决。
两个身影在高空缠斗数十日,不是谁杀不了谁,而是,谁也不想杀谁。
世界被割分为两个色块,上面是看不到尽头的黑,乌云密布,下面是一望无际的红,血流成河。
突然,锋利的沉渊刺穿了画心的胸膛。
一剑穿心!
撕心裂肺之痛,可除了疼,更多的是不舍。
还有释然和解脱。
画心唇角露出浅浅的笑窝,终于,可以结束这以血为生的丑陋宿命了……
“君逸,你可知,其实......其实我爱了你千千万万年。”
画心望着君逸,笑得天地失色,鲜血从她的胸腔缓缓开出绚丽的花来,九凤朝鸣从她失力的指尖坠落。
君逸同样看着画心,以及刺穿她胸膛的赤金流光色长剑,数万年以来,那张素来临危不惧面不改色的冰山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惊怒,惶恐,哀绝,仓皇……
胸前的沉渊从她身体抽离,背负着他惊天的怒意落入凡尘,再无踪迹。
随即,她落在他怀里,数万年来,第一次,她离他这么近。他抱着她,在空中盘旋,那一刻,于她来说,时光美好得,胜过她曾活过的万千岁月。
“我喜欢你身上蓝天的颜色,还喜欢你心间如水的澄澈。从第一眼......见到,就喜欢。”
画心抬起冰凉的指尖,抚上她曾思慕了千万年的脸,鲜血不断地从她的胸腔里流出,滴落,入土便绽放出大片炽烈的曼珠沙华,花开灼灼,却不及她一笑倾城的风华。
画心笑得眉目温柔,梨涡浅浅,笑靥一圈一圈晕染开来,念念不舍地缓缓闭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就仿若熟睡的婴儿。
直到死别,她才敢告诉他,那么多年藏在心口不敢说的话。
因为,她就是这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是开在彼岸的花。
穷极一生,她也只能隔岸遥望他。
君逸跪地落尘,满地碎肉污血沾染了他一身,他不再清高自傲目下无尘,不再冰陌冷沉不近生人,只有满目的悲恸难以自抑。
“画心,我君逸此一生只为你一人,可为什么,屠了这天地,还是没了你───”
君逸先是低头轻语,极尽温柔。忽而仰天一声长吼,欲与天斗。
什么是天意什么是宿命
他偏不信!
她闭眸的那一刻,鲜红的血,火红的衣,像他手心里燃烧起来的一团火光,灼热地炙烤撕裂着他的胸膛。
君逸看着血色苍陌,突然双眸一厉,既然众生之命都救不了她,那么再加上他的呢
“画心,虽然这世间的生死向来由你主宰,可唯独你的命,由我不由你,更不由天!”
君逸用神力止住她的血,轻轻在她额上落下温柔又绵长的一吻,轻轻将她放在曼珠沙华的花海里,以他之掌覆她之额,薄唇轻启,咒语轻念,“以我神位,换汝长生,以我神灵,净汝心尘,以神之命,奉祭天焚,身堕凡魔,生死不问。”
“以我神位,换汝长生,以我神灵,净汝心尘,以神之命,